“哇!是『上清经』也!~”
一听清河说要传经,醒言立即激动得闻声大哗!
“那当然!呵呵呵!”
显然对少年的反应十分满意,老道正是得意非凡。
只不过……
“咦?我似乎记起来,怎么那净尘、净明两位道长,却也是人手一卷《上清经》?”
从老道先前所营造的狂热气氛中清醒过来的少年,不禁满心疑惑。
“哧哧~”
这两声,却发自善缘处那两位小道长。刚听得“宝典”二字,净尘净明正在一旁紧张的听壁角。只是等他们一听得这“上清经”三字,顿时嗤笑不已,立即走开,继续聊天去也。
“咳咳!”
见在场众人都有些失望,清河老道赶紧救场:
“醒言别急,你先听我说!虽说这『上清经』是我们上清宫的入门经书,但一般人却也是很难一睹真容!”
“呃,我说老道今天咋就这么反常呢!……也好,看在咱俩认识这么多年、老道你第一次送我东西的份上,就别只管在那儿吊我胃口,赶紧拿出来给我吧!我还赶着回那花月楼上工呢!”
显见醒言现在对回到花月楼兴趣更大。听了他这话,清河有些生气:
“这臭小子!瞧你这话说的!好好,不扯闲篇了,且随老道过来。”
说着这话,清河老道就在前面一摇一摆,领着醒言走进里间自己的精舍。进了屋,老道寻着钥匙,便打开他那只落满灰尘的木匣,取出一本薄薄的书册来。
“咦?这本‘上清经’咋不像净尘净明他们那种竹爿册卷?”
摩挲着手中这粗糙的深褐色麻纸书,醒言颇有些疑惑。
“哈哈!想我老道这种清字辈的高人,收藏的书册当然不比他们手中那些低等货罗~”
老道猖狂的笑着。当然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不让屋外那两个净字辈的小道士听到。
“我说老道,这种麻纸——是叫纸吧?原来稻香楼中落脚吃饭的南北客官,他们手中也常有这物事,果然轻便,易于携带。只是我看这种麻纸虽然轻便易携,但却不易久贮,恐怕经不起水浸火烧、蠹虫噬咬。如果此物今后大行其道,不知又有多少经典文字后世再难寻觅。”
不曾想,老道这引以为豪的新奇物事,却引起少年一番忧虑。听了他这话,正自得意的老道便似被噎了一口,顿时哑然无语。不过仔细想想,醒言所言也确实颇有道理,老道便从尴尬中回复过来,正色笑道:
“嗬,你这想法倒是古怪,但细想却也有些道理。看起来,今曰我这宝典也并未所托非人。”
眼见清河老道仍是一口一个“宝典”,醒言不禁有些莞尔,不过既然好心赠书,也不好驳了他面子。接着听到老头儿下面的话语,醒言却有些肃然起来。只听清河说道:
“现在应该没啥闲杂人等,醒言你给贫道听好。”老道此刻虽然声音压得较低,但那份庄重模样,却和前番大有不同,敏睿的少年明显感觉到,这位平常惯于嘻笑怒骂的清河老道,此刻却是无比的认真。因此虽然有些不明就里,但醒言还是老老实实的应道:
“嗯,我听着呢。”
看着少年的态度,清河老道非常满意,接着沉声说道:
“好!醒言你认识老道这么多年,可能这是我第一次跟你这般认真的说话。你手中这册『上清经』,确实是本镇……宝典,与净尘净明他们那些弟子手中的并不相同。在你手中这本上清经里,最后多了两个章节:‘炼神品’、‘化虚篇’。”
说到这里,老道的话语已几乎是一字一顿。
“嗯?这同一本『上清经』,怎么还会有差别?”
醒言大为不解。听他这么问,老道原本严肃的面容又融化开来:
“版本不同嘛!这多出的两章……咳咳,都是我老道修行多年积累的心得。”
说这话时,老道颇有些支支吾吾。
要是放在平曰,碰上这等机会,醒言不免要大为讥诮一番。但此刻看这光景,冰雪聪明的少年定不会如此不智,绝不会真去刨根究底。听完老道这吐字困难的话语,醒言也很识机,看似心不在焉的随便应了一声:
“哦,这样啊。”
“嗯,就是这样。最后再说一句,醒言你要记牢——那最后两篇……我的心得,内容并不很多,你若是对它有兴趣,记住这两章后,不管是水浸、火烧、虫咬还是土埋,总之把后面那几张书页毁掉,只留前面那些即可。”
“嗯,我明白!”
斗室之中这老少二人,俱非愚钝之辈,彼此又如此熟稔。刚才老道所说已然不少,有些话不言自明。醒言知道,老道那些“心得”,炼神品与化虚篇,虽然现在还不知是什么内容,倒底又是怎么来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便是如果不小心让闲杂人等知道,一定会是个大麻烦。沉默了一阵,老道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响亮说道:
“很好!老道这本上清经已随我多年,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现在留着也没大用,还不如赠给有缘人,看看有没有一番造化。哈哈!”
醒言也开心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