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阳张口结舌道:“可是,我既然是法王附体,那至少应该知道你们教派的教义吧,可是我除了看病行医,其他什么都不知道,更不要说你们教派的教义什么的了,而且,我甚至不知道你们的语言,你们把我找去做什么?我都不会说你们的话,所以,你们找我,还不如重新培养一个法王更划算。我什么都帮不了你们。”
达龙辛摇头道:“不是的,法王附体和转生,都只是灵魂,身前所学都带不走的,所以,你不知道教义和语言也很正常,这个没事,我们会找专门的老师教你,慢慢的你就懂了。”
左少阳头都大了,他发现要说服这些人简直是不太可能的,苦着脸道:“我说了,我真的不是你们什么法王附体,我上有父母双亲,下有儿女,我明天就要回合州去,我只是个大夫,我真的不是你们法王,我不能跟你们去的……”
达龙辛回头看了看其他几个护法,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突然转身,抬手又是一指,正中左少阳的腰眼。
左少阳想要闪避,这达龙辛武功太高了,他还是没能躲过,顿时全身又酸又麻。
达龙辛磕头道:“法王请恕罪,您是我们的法王,刚仁布切不能没有您,所以属下只能得罪了。等到了刚仁布切,属下听从法王处置。”
说罢,达龙辛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塞进左少阳的嘴里,然后一挥手,几个喇嘛上来,用一床宽阔的毡毯将左少阳裹了起来,那梅朵将他拦腰抱了起来,平托着出了院子。
达龙辛伸手一指点中小杜铭,用一块帕子也把他的嘴堵住了,低声道:“小哥,得罪了,你师父是我们法王附体,我们要请他去西域掌教。你的穴道到明天早上就会解除,请你转告左先生的家人,不要来找左先生,茫茫西域,辽阔万里,杳无人烟,他们是找不到的,反而容易出危险。先生现在是我们的法王,我们会好好供奉他,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过了十年,法王想家了,自然会派人回来接家人去西域团聚。”
说罢,达龙辛将小杜铭抱进卧室,放在床上,让他头侧着,免得帕子堵住气管,观察了一下他的呼吸,很平稳通畅,这才放心,转身出来。
女护法已经将左少阳用毡毯裹着抱上了一辆大车,放下车帘,达龙辛锁上院门,跳上一匹骏马,朝北城外飞驰而去。
到了城外,往前奔出十数里,眼看着周围没有人了,达龙辛叫马车停下,叽里呱啦又说了几句藏话,那女护法梅朵将左少阳从毡毯里取了出来,用一根柔软的羊毛绳捆在背上背好,然后翻身上了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三个男护法也解开拉车的马,各自上了马,三人前头开路,梅朵在中间,达龙辛断后,继续朝北飞驰而去。
一口气跑出百余里,然后离开了官道,斜刺里进了小道,转而朝西飞奔。
又跑出百余里,达龙辛才吩咐停下休整片刻。
梅朵背着左少阳翻身下马,然后在达龙辛的帮助下,将左少阳从背上解了下来。达龙辛把左少阳嘴里的手帕取出,又给他按摩穴道,很快,左少阳便恢复了体力。
这一路上,左少阳虽然是趴在梅朵厚实的后背上,但是骏马飞奔,他又全身无力跟面袋似的,被颠得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骨头都要散架了,站在那半天说不出话来。
达龙辛等人跪地磕头:“法王,情非得已,还请法王恕罪。”
左少阳摆摆手:“行了,不要点我的穴道堵我的嘴了,难受死了,我……,我跟你们走就是。”
五人大喜,磕头不已:“谨遵法王法旨。”
左少阳歪歪斜斜走到路边小树林里撒尿,他现在真的不想跑,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体力,想跑过他们,还有战马,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老老实实撒完尿,走了回来。
梅朵将一砣糌粑双手捧着跪下献给他,他还真有些饿了,不过刚方便完就吃东西,也太不卫生了,自己走到马匹旁,取下水袋,拔掉塞子,到了一些水洗了手,这才取过梅朵手里的糌粑,咬了一口,才嚼了两下,差点没吐出来。
这也太难吃了,比当初穿越过来到合州时的黑面馍馍还要难吃,满嘴跑沙子不说,还[***]的嚼都嚼不烂。
梅朵见他一脸痛苦样,扑哧一声笑了,又赶紧捂住嘴,端了一碗酥油茶,伸手捧着依旧单膝跪倒敬献给左少阳。
这种待遇左少阳以前还没遇到过,觉得很不好意思,忙接过酥油茶,道:“起来吧,不用跪着。”
旁边达龙辛道:“给法王敬献食物,必须跪着,这是规矩。”
左少阳眼睛一瞪,借势发飙:“你是法王还是我是法王,我要是法王,连这点权力都没有,还当个屁的法王,我不去了,你们杀了我好了。”
达龙辛忙道:“是是,谨遵法旨。梅朵,你不用跪了。”
梅朵这才站了起来,依旧弯着腰拱着背低着头望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