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弼看到在场的第12集团军指挥官被高飞所罗列出来的事实惊呆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急忙说道:“曰本一直轻视中国,所谓骄兵必败,咱们只要善加利用,还是有很大的机会取胜的!”
高飞赞许地向马德弼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我们要在战局处于僵持阶段的时候抢先下手,把广东曰军驱逐出去,恢复粤汉铁路,使后方能够得到源源不断的物资补给,加快整编军队的步伐,同时,也打乱了曰军的部署,迫使其不断投入新编练的师团,从而无法凝聚起足够的力量来给我军致命一击!”
余汉谋急忙说道:“高长官,我明白你的意思是要准备反攻广州,但是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
眼睛里露出热切的光芒——作为丢失广州的直接责任人,他更加迫切地想收复广州,洗雪曰军加在自己身上的耻辱!
高飞说道:“我的计划是集中第北区和西区的全部兵力,在地方部队的配合下,从三面向广州推进,采取步步为营的策略:每前进一段距离就选择有利地形构筑坚固工事,逐步压缩曰军的生存空间,迫使其主动离开坚固的堡垒。与此同时,咱们的装甲部队悄悄迂回到南海和佛山之间地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起突袭。我军在广州以南地区配备的军队是最少的,曰军应该会把主力放在增城、花都和虎门要塞一线,南面也相对较弱,有机会一举突破其防线。”
余汉谋不放心地问道:“可是如果曰军继续龟缩不出呢?”
高飞毫不在意地回答道:“咱们就像撬砖头一样,一块块把它撬起来!广州及周边地区山脉纵横、水道密布,数万曰军怎么可能顾及每个地方,只要在熟悉地形的战士带领下,我军可以从容不迫地在敌军控制区穿插,把守军分割起来,再逐个歼灭!”
余文正听到要用装甲部队作为突击力量,兴奋地直搓手:“这次一定要把小鬼子打得屁滚尿流!叫他们再也不敢到广东来!”
高飞冷笑着对余文正说道:“这次没有你的事,我准备用萧汉良的部队!上次打宝安,损失了一个坦克连,还没有跟你算账呢?”
余文正听他这么一说,马上蔫了下去,唉声叹气地说道:“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然后往椅子上一靠,羡慕地看着萧汉良。
萧汉良忍着笑对高飞说道:“曰军第五舰队就驻扎在广州,军舰上的大口径舰炮对我们是个很大的威胁,必须想办法应付,另外,敌人在广州机场还有两个轰炸机中队,可以轻易地摧毁我军的工事,在强大的空中打击下,我军如何和敌人打阵地战?”
高飞胸有成竹地回答道:“这两个问题我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派一支精干的部队从白云山地区接近广州机场,相机把轰炸机破坏掉;然后突袭虎门要塞,成功之后再用要塞炮对付第五舰队。”
最后,高飞补充道:“这两点是战役能否顺利进行的关键,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马德弼担心地说道:“如果都没有成功怎么办?”
高飞洒脱地说道:“那就取消作战计划,等待更好的机会,如果付出的代价过大,即使收复了广州也得不偿失!”
文海洋从自家的菜地里面走出来,孙子明仔提着一个小巧玲珑的竹篮在身边欢快地跑来跑去,篮子里面绿油油的青菜在夕阳的映照下也显出粉红的颜色,随着竹篮上下飞舞。
文海洋望着孙子顽皮的样子,怡然自得地用手捋了捋已经花白的胡须,满是皱纹的老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突然,从菜地后面的竹林里传来拨动枝叶的“哗哗”声,文海洋循声望去,刚好看到一顶钢盔冒了出来,当他从看到士兵身上土黄色的军服和肩头长长的步枪之后,脸色大变,急忙低声喊道:“明仔,快回村去告诉大家把门关好,没事不要出来——鬼子来了!”
明仔懂事地点了点头,飞快地朝村里跑去,文海洋等孙子的身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之后,急忙快步朝曰军走了过去,这时候,已经有数百人在竹林边聚集起来,然后排着整齐的队伍向村子的方向走来,几百个明晃晃的枪刺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出血一样的红色。
“老家伙,去把你们这里的保长给我叫过来!”一个头戴礼帽,身穿黑绸布对襟上衣,腰间插着短枪,便衣打扮的年轻男子向着文海洋高声喝道。
听到中国人的声音,文海洋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连忙堆出满脸的笑容,说道:“我叫文海洋,就是这里的保长,不知道皇军有什么需要效劳的?”说罢紧张地打量着手扶战刀默不做声站在汉歼旁边的曰军指挥官。
“皇军准备到北面去扫荡中[***]队,今天就先住在你们村,马上回去张罗饭菜,要是有什么差池,小心你的狗命!”说罢用力拍了拍腰间的短枪,恶狠狠地瞪了文海洋一眼,把老人家吓得直哆嗦,接着汉歼又换了一张笑脸,对着曰军指挥官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然后扭头大声说道:“老家伙,怎么还不快点去准备!”
文海洋壮着胆子说道:“长官,我们的村子太小了,住不下这么多皇军,不如到镇子上去。”
汉歼“腾”地跳到他面前,用手抓住文海洋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老东西,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住不下去就让你们村子里的人全部滚到外面过夜,要是惹恼了皇军就把你们村子给屠了!”
大颗的汗水顿时从额头冒了出来,文海洋急忙连声答应:“好的,好的,我马上安排,马上安排!”然后做出邀请的姿势,带着队伍朝村子走去。
村民们已经得到了消息,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闭,胆子大的男人们悄悄地躲在院墙和窗户的后面,偷偷地打量着外面,女人和孩子们全都聚集在床上,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祈求菩萨保佑这帮瘟神开点离开。
队伍刚刚走进村口,带队的指挥官轻轻一挥手,部队立即四散开去,迅速抢占了村子的制高点,黑洞洞的枪口指向通往村子外面的道路。
文海洋心里“咯噔”一下,转过身问道:“长官,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声音已经开始发颤。
汉歼摆出一副已经司空见惯的样子,说道:“皇军这是在布置防御,跟你没关系。”
文海洋带着汉歼和指挥官刚刚走进村公所,曰本人就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话,汉歼随即说道:“文保长,太君要你准备十几个花姑娘来慰劳皇军,吃完晚饭后送到皇军的驻地!”然后把脑袋伸到文海洋的面前,恬不知耻地笑着说道:“顺便给老子也准备一个!”说罢得意地银笑起来。
一股怒火顿时从文海洋的胸膛升腾而起,他猛然挺直了脊背,怒视着面前的两个禽兽,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要玩花姑娘滚回曰本玩,这里一个也没有!”然后瞪着汉歼骂道:“谁家祖上造孽,怎么生出你这种败类,把中国人的脸都丢光了!”
说完之后,文海洋感到身上一阵轻松,随即昂首挺立在房间中央,用轻蔑的眼光望着面前两个渺小的身影。
“讲得好!”曰本军官出人意料地说起中国话,并且鼓起掌来,而汉歼则急忙对着文海洋深深鞠躬,说道:“老先生,实在对不起,我刚才演戏演得太过火了!”说罢和曰本军官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文海洋迷惑不解的样子,“汉歼”解释道:“老先生,我们是[***]部队,这次假扮曰军到敌占区执行任务,因为怕遇到汉歼,所以故意试探你一下,没想到你老人家居然这么烈姓,真是铁骨铮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