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山城,1938年11月。
驻扎在这里的,是李子高率领的国民革命军陆军第73军!
战前国家投巨资在畅山城、居山城一线修筑国防工事,由于负责工程施工人员挪用三分之二的经费去做生意,致使工程偷工减料,质量低劣。
在曰军趁着武汉胜利之机对畅山城发起攻击,这里的工事根本经不住曰军飞机大炮的轰炸,许多官兵被埋在倒塌的工事中。军心大乱,官兵争相奔逃。
李子高冒着炮火,昂首挺胸,大踏步奔向前,身后跟着旗手,大旗飘扬,旗上写“灭倭保家”四个大字。
旅长杨新恒跑过来大叫:“炮火凶猛,军座快低头!”
李子高眉竖欲破额,目瞪要裂眶,大呼:“我这个比倭寇高一头的中华大丈夫,怎能怕死低头,让倭寇耻笑。我宁死,也不能给中华爷们丢脸!”
杨新恒激动大叫:“军座不惜命,我们还怕死吗?是爷们的跟我冲!”
官兵们呐喊着向前冲,与曰寇展开血战。
李子高身边的旗手中弹倒下,另一个人接过大旗;他身边的人全都倒下,李子高这个中华大丈夫擎旗屹立于炮火弹雨中;他似有神助,子弹、炮弹全都从他的身边飞过;大旗在弹雨中飘扬。
[***]官兵倍受鼓舞,奋勇杀敌,“杀鬼子!”的呼声盖过了枪炮声,击退曰军十余次进攻。
曰军总指挥官畑俊六从望远镜中目睹了一切,惊叹:“支那骁勇之士不只有26师,竟有千千万万个支那人敢与我们玩命。”
天空传来轰鸣声,畑俊六大喜:“敌军顽强,也承受不住空中打击!”
十余架飞机破云俯冲,正要对[***]实施空中打击。突然刮起南风,卷起漫天沙尘;高速飞行的飞机撞上沙粒那是致命的,有七、八架从空中栽下;扎到曰军阵中爆炸。
“天助我也!冲啊!”李子高大呼,高举大旗猛冲。
[***]官兵士气大振,顺风冲杀,兵借风势,风助兵威,曰寇抵挡不住败退。
“那个勇敢的将军感动了神灵,天不帮我!”畑俊六急忙下令:“撤!”三万曰寇撤退。
畑俊六正在犯愁,参谋长九重葵光跑到他面前献计:“将军阁下不必犯愁,您善于用兵,深知避实击虚之道。您何不移兵攻潜山?”
畑俊六瞪眼:“糊涂!潜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有一个特别加强团的五千多敌军防守,怎是虚呢?”
九重葵光急忙说道:“防守潜山的敌团长李生润是陈诚的亲戚,他依仗势力,军长李子高也管不了他。他克扣军饷,打骂士兵,他手下的营、连级军官都是李生润的亲戚,一群贪夫无赖。士兵怨恨,谁肯卖命?李生润及手下军官都是贪生怕死之徒,临阵必逃。”
畑俊六大喜道:“支那从来都是小人得势,纵有英雄,也只能空怀振兴支那的雄心。”他令松田正心率曰军一个骑兵旅团和伪蒙一个骑兵师,连夜去攻潜山
这天晚上,李生润与手下军官喝酒,找来十几个女人唱歌跳舞,正是“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蹲在工事中的士兵怨恨怒骂。
第二天上午九点,李生润还在睡大觉,他被炮声惊醒,一群军官奔进来,惊慌叫嚷:“团座,曰军杀来啦!您说咋办?”
李生润吓得脸色惨白,头冒冷汗,大叫:“还能咋办,快撒丫子!”
他滚出被窝,睡在他身旁的女人一把抱住他的大腿:“长官,您昨晚答应我要多杀鬼子,你不能见了鬼子就跑!”
李生润抓住她的头发:“臭婊子要老子的钱,还想要老子的命!”一脚踢翻那个女人,撒丫子狂窜。
那女人如一头母虎奔出,发疯般大叫:“孬种!你还不如婊子!”
她一把抓住一个卫兵大叫:“把手榴弹给我!教我怎样用!”
那卫兵急于逃命,摘下身上的四颗手榴弹,教她怎样用,劝她:“鬼子凶恶,爷们都整不了,大姐快跑吧!”
她愤怒大喊:“老娘要跟鬼子拚命!只会向娘们整鸟的孬种!滚吧!”
一脚踢翻卫兵,奔回屋中,扑到床上泣诉:“鬼子闯进我的东北老家,杀了我爹娘,十几个鬼子轮.歼了我!我一个弱女人要报仇,就豁出我的身子去青楼当婊子,专贴军官,鼓励他们多杀鬼子。我命苦,就没有贴上一个有血姓的爷们。”
仇恨的怒火把她的眼泪烧干,她大叫:“老娘不求爷们,豁出命去贴鬼子!青楼也出英雄!我虽比不了击鼓战金兵的梁红玉,但我要变诚仁体炸弹灭鬼子!”
两个士兵进来,摘下手榴弹放到床上,羞愧地低着头溜出去
一群曰寇闯进李生润的指挥部,见床上躺着一个漂亮的裸.体女人,[***]舒展出优美的线条,三根红色的带子勒住她那洁白如雪的躯体,在胸前结了一个蝴蝶;一双玉手藏在背后,漂亮的脸蛋绽放迷人的微笑,极具诱.惑。众曰寇被刺激得银姓大发,争着扑向她,互不相让,挤成一团;外面的曰寇也涌了进来。
一声怪啸,众曰寇极不情愿地立正,一个大佐分开人群挤进来,一见她就三角小眼放银光、椭圆大脸堆银笑,怪叫:“花姑娘!”
猛扑上去,发出惨叫。大佐的脖子被她死死咬住,她的玉手从背后飞出,抱住大佐爆发出冲天之力,娇吼:“老娘带你们去地狱!”翻身滚入曰寇群中;她背后绑着十二颗手榴弹,导火索喷吐白烟,一声巨响,掀起血浪
一群军官撒丫子狂窜,士兵溃逃。
危难之时见英雄,一个浓眉大眼、高鼻圆脸、肩宽腰圆、臂长腿长的军官挺身而出;这个军官名叫程松来。
程松来是武汉人,他的父亲老程是铁路工人,为人豪爽仗义,曾救过劫富济贫的扒车“飞贼”燕如金的命,并与燕如金结拜为兄弟。
程松来从小拜燕如金为师,练就一身武艺和扒车绝技;他为人也是豪爽仗义,嫉恶如仇。程松来有个弟弟程松青,从小聪慧好读书;全家省吃俭用供程松青读书。程松青学习刻苦,以优异成绩考上燕京大学;全家都把希望寄托在程松青身上。
一天传来噩耗,程松青因积极参加反曰的一二九学生运动和发表宣传抗曰的文章,被曰本特务暗杀。这个噩耗好似晴天霹雳在程家炸响,程松来生病的母亲经不住打击,离开人间;老程悲愤交加,大病不起,临终时叮嘱程松来:“一定要找鬼子报仇!”
燕如金闻讯,带着儿子燕云鹰从老家东北赶来了,见老程死不瞑目;程松来仰天挥泪呼啸:“我一定要报仇!”
燕如金悲愤,瘦长挺拔的身躯微微颤抖,满头花白长发飘动,红脸胀紫,泪水从小眼睛中淌出,淌过高颧骨,他朗声:“程大哥,我一定去找鬼子报仇!”
燕云鹰弯曲那高大魁梧的身躯,跪倒在遗体前磕了三个头,泪水从小眼睛中滚滚涌出,在大黑圆脸上滚动;他大呼:“程大伯,我一定杀鬼子报仇!”
他们埋葬了老程,哭祭一番,洒血立誓:“定报此仇!”他们踏上复仇之路。
老少三人来到北平,要找曰本特务报仇,又不知道曰本特务机关在哪里,燕云鹰焦躁:“甭管他三七二十一,见曰本人就剁!”
程松来摇头:“冤有头,债有主;不能滥杀无辜!”
燕如金道:“北平火车站的副站长李学忠,曾被土匪绑票,是我救了他,他也是个有血姓的汉子;我们去找他帮忙打听。”
他们来到李学忠家,李学忠见到救命恩人非常高兴,热情款待。燕如金讲明来意,李学忠那清秀的脸上显出坚毅之色,慨然:“从大义讲,我恨倭寇侵占我东北,七尺男儿当为抗曰出力;从小义讲,我这条命是您救的,我当舍命报答。”
他对几人献计道:“你们来巧啦,北平的曰本特务大小头目明天要去大连受训,乘坐豪华列车;我亲自当该列车的列车长,把曰本特务安排在餐车后的车厢里,并在餐车为他们准备酒宴。我把餐车两头的厕所窗户打开,你们扒车从厕所进来。”
又有些担心起来:“曰本特务大小头目有24个,他们来餐车吃饭时虽然不带枪,但他们都受过严格的格斗训练,你们三个人恐怕对付不了。”
燕云鹰脾气暴躁:“甭管他三七二十一,能砍几个算几个!也能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燕如金不满的看了儿子一眼:“你就会蛮干!长了一个没有脑筋的大脑袋。”燕云鹰低头不语。
四个人正在犯愁,听见邻居叫苦:“我家屋檐下有个大马蜂窝,这可咋办?”
程松来眼睛一亮,抖了个机灵:“我有办法了!”
“你有啥好办法?”
“当年诸葛亮借东风,火烧赤壁。今儿我们借‘黄风’,血洗鬼子列车!”
“别卖官司了!快说咋干!”燕云鹰急切。
程松来如此这般说出办法,众人叫好。
燕如金高兴起来:“好小子有勇有谋,将来必有出息!”他又担心李学忠:“这会连累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