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路小凡来说,从计肇钧回家的那一刻,偌大个计家就似乎是沉睡的困兽,瞬间就醒了过来。
大晚上的,她却觉得阳光普照,整幢屋子阳气十足。本来因为刘春力他们过来,加上四名做家务的大嫂出现,人气已经渐渐足起了,现在因为心上人,她感觉计家是天底下她最喜爱的地方,死气沉沉的墓穴秒变鲜活。
她惟一不满意的是,计肇钧当众那么柔情蜜意,可两人独处时,却没有进一步亲密的举动,只亲自督促她把订婚戒指找出来,再一次亲手给她戴上,然后在她额头印上一个吻。
她不是小孩子了,干吗总是亲脑门啊?求婚那天,他吻过她的唇,但那只是浅吻,蹭了蹭嘴唇皮,后来被她不断回味着,就像品一杯名茶,渐渐滋味也就有点淡了。
要不,下回她主动试试?再或者,穿得性*感点,引起他的欲*望?
天哪,你在想什么?大夏天的,发什么骚啊!路小凡一边打开衣柜,对着里面的衣服发呆,一边胡乱想着。可关上衣柜门,又被突然躲在后面的人吓了一跳。
“你干吗吓人啊!”她拍了刘春力一巴掌。
刘春力夸张的吸着冷气,轻抚着自己被打的手臂,口中还啧啧有声,“看看你,看看你,面泛桃花。我进来半天,你都没发现,想什么呢?告诉你,我是来警告你的,虽然那个谁就住在隔壁,你半夜也给我老实点,别像耗子搬家似的来来去去。不然,我就要行驶我身为家长的权力。你别忘记。我就在你隔壁,而且耳朵尖得很。”
“你说什么呀,还有点长辈的样子吗?”路小凡被人揭破心事,红了脸。
“反正你给我记住!”刘春力警告的点点她的额头,又左右看看,“你家计肇钧呢?我还以为他会来找你一诉相思。”
“人家父亲还健在,回到家。于情于理。不得打声招呼去吗?”路小凡白了刘春力一眼。
“你不是跟我说,那是个勉强醒着的植物人吗?”刘春力立即八卦起来,“来两天了我还没拜见过长辈。你要不也给我通报一声?”
路小凡没理他,因为这时候计肇钧正在计维之在三楼的主卧里。
房间相当大,却只在正中间有一张单人病床。旁边,有一堆的医学仪器。屋里的灯是白炽灯。搭配着灰蓝色的窗帘和白色的床单,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种冰冷的死亡气息。
有的。只是苟延残喘。
此时,病床的床头被摇起来了,计维之就半倚在那儿,面对着他的儿子。
计肇钧则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椅上。两个手肘撑着膝盖,就那么直对着父亲。
朱迪不在,只有父子二人。
“计氏你放心。我才出差回来,麻烦已经被解决掉了。计氏集团只会越来越好。不会有经济危机。”计肇钧声音平板地说着,不带一丝感情,似乎习惯了这样汇报情况,“现在我们来说说私事。你……为什么要趁我不在,把路小凡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