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顾佐极具震撼性的掐算结果,李辅国急切道:“太子身登大宝,不知还有几年?”
这个问题真不是人臣所问,但问的人已经豁出去了,答的人也肆无忌惮:“也就这几年了。”
李辅国问出个更加找死的问题:“因何之故?”这是很隐晦的询问,是不是今上这几年就要身故。
顾佐微笑道:“天下将变,动乱在即。”
“乱由何起?”
“河北将乱,届时就看太子能否趁时而动。好了,今日算得差不多了,我一身法力也将耗尽,要休息了。”
“顾先生,最后一个问题。”
“好吧。”
“先生刚才提到河北,当指安胡儿,我等也一直以为,安胡儿心存反意,先生也是这么看的么?”
顾佐想了想,道:“宫中之事,我一向少闻,不知安禄山有没有去过华清池?”
李辅国摇头:“他一个外镇番将,去华清池做什么?”
顾佐道:“若是有一天,娘娘在华清池亲手给他洗浴,你们也不要太过惊诧莫名就是了。”
这一下,李辅国和元载是真的惊诧莫名了。娘娘给那个丑陋的胖子亲手洗浴,怎么可能?
见他俩不信,顾佐也不多言,他今天装神弄鬼有点太投入,完全进入角色了,自嗨了半天,不能再说了——毕竟刚才说的这些话能不能应验,他也没十足的把握。
推演天机,不用多想就知道必然耗尽心力,因此二人不敢再过多叨扰,告辞时,李辅国迟疑了一忽,道:“先生返回南诏后,鲜于向定会报复,若果真如先生所算,他要向南诏用兵,我等虽说无力阻止,但他想得朝廷的认可,我等也必尽力阻拦。”
将李辅国和元载送走,顾佐转身遇见了李十二,笑了笑,问:“还没休息?”
李十二道:“他们来找你,也是南诏的事?”
顾佐道:“除了南诏,还谈了些别的事。十二娘,跟我回南诏吧,我怕你在长安有危险。”
李十二问:“那么严重么?”
顾佐点头:“很有可能刀兵相见,鲜于向是杨国忠的人,我怕杨国忠对你不利。”
李十二道:“杨国忠仰仗的是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对我很看重,他不敢乱来。”
顾佐劝道:“除了鲜于向外,之后的几年,长安恐多风雨,尤其是我以前跟你讲过的安禄山,以前有崇玄署镇压,如今崇玄署任事不管,范阳那边,怕是蠢蠢欲动了。”
李十二想了想,道:“老师交代我要守好西河道馆基业,我这么走了,西河道馆怎么办?我现在还不能走,如果真如你所言,到时候再走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