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早了十分钟。”林静秋的视线越过骆炜馨的肩头,落在了她背后的柴卓棣身上,笑着道,“哎,这位先生,谢谢你送我家馨馨回来,要不要进去喝杯茶啊。”
柴卓棣微笑着打了一声招呼,“伯母好。”他的语气恭敬有礼而不失分寸,恰到好处,顿了顿又说,“我叫柴卓棣,是馨馨的朋友,很晚了,就不打扰了。”
林静秋听他这么说,就又接连打量了他好几眼,然后颔首微笑。
骆炜馨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人,实在有些无语,总觉得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她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柴卓棣抢先一步,“既然馨馨已经到安全家了,那我就先走了。”
骆炜馨轻轻说了一句“再见”,一旁林静秋忙笑着回了一句,“好的,改天来玩啊。”
看着柴卓棣的身影远去,林静秋这才揽着女儿的肩膀,喜笑颜开的说,“骆同学,这人我打九十分。”
骆炜馨无力的翻了翻白眼,“林女士,你别这样好不啦?”
“什么叫别这样?”林静秋翻眼问。
“意思很简单啊,就是别见到个男生都说不错啊!”
林静秋听她这么说,不由轻轻哼了一声,“哎呦,你总共让我见过三个男生,除去那个陆家的小崽子,柴卓宁算一个,可你不接受呀,刚才这个叫什么来着?我看他真就不错。”
骆炜馨没话好说,只能对着母亲翻了翻白眼,以示自己的无语。
据气象台预报,寒流将再次光临江南,果然,第二天清晨,又是一地白雪。江南的湖边本有一踏雪寻梅的绝佳去处,少不得的各路文人雅士云涌蜂聚。
雪后初晴的阳光下,苏崖的心情却是糟糕到了极点,从踏入这家西餐厅开始,他就觉得阳光已经彻底离他远去,头顶只剩下一片阴霾,就像那江南特有的梅雨季节,连绵无期。他喝了口咖啡,再看着眼前的秋若水,第一次开始赞赏自己的眼光怎么会如此之高。
“苏崖,不要这样子嘛,我不是向你保证了么,等我三个月,三个月后我肯定会回到江南来找你。”秋若水柔柔的说,那闪着青春光彩的笑容,像—朵在夏雨之后悄然绽开的睡莲,含着晶莹的雨珠,羞怯而又优雅地微垂着头。
苏崖只是眷恋的看着她,也不说话,秋若水被他这种态度弄得心里一阵不忍,再加上本就有些犹豫,不由得叹了口气,“苏崖,你知道的,我是个作家,作家创作的时候是需要灵感的,我必须为了我的新书能够写的完美些而离开一段。”
离开一段?苏崖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一口血顺着嘴角流出来,他真是无语,他本身在芝加哥过得风流肆意,是谁说要回江南寻找烟雨斜飞、纸伞轻摇的婉约的?是谁哭得梨花带雨的央求自己来江南的?可是想到表姐的吩咐,他只得细目微眯的咧嘴轻笑……他看了看表,离表姐安排的时间还差15分钟,他只得继续摆出一副眷恋哀愁的模样。
骆炜馨驱车赶到苏崖给出的地址,等车子在门口溜了两圈才找到停车位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此地甚为眼熟,四下一瞅,这才发现对面的高楼是柴氏,苏崖给的地址竟然是柴氏旁边的西餐厅,不过急匆匆的她并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