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灯霓裳的包围中骆炜馨不其然觉得疲累,脑海里第一次冒出念头,想半途而去。避过柴卓棣在大厅中梭巡的眸光,她推开门走到宴会厅外面的小花园内,不知何时,天空已开始飘起了零星的雪花,深深的吸了口新鲜的空气,忽听到身后有一个低沉的女声传来。“骆小姐,一个人赏雪吗?”
骆炜馨稍怔,半响才想起,这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面目妩媚、着精致晚礼服的女子,是林子琪。“好巧,林小姐不也是一个人么。”
“是巧呢,飞雪漫漫,不愿随波逐流,我们,应该算得上品味相同的人吧?”
骆炜馨眉一挑,唇沿似笑非笑,“但不知使林小姐滋生这等感慨的,是哪一类的品味?”
林子琪淡笑道,“心照不宣,不是么?”
“哦?”骆炜馨一怔,“我这个人比较迟钝,不大清楚什么时候与林小姐有了这样的默契?”
“你……”林子琪走近前,定定视她良久,淡笑道,“和白筱柔比,你聪明太多。”
“原来,林小姐向来有和怀疑对象‘说心事’的习惯么?”骆炜馨懒眉一抬,清秀容颜浮起淡淡揶揄,“林小姐,别把我当做假想敌,我对你的目标没有感觉。”
其实,早在那次在西湖会所的碰面时,林子琪已了然,这女人,绝不似白筱柔那么浅薄。“要是你没有那样的念头,我们或许可以做个朋友,如果有,那么我奉劝骆小姐一句,对一个迟钝的人来说,结局会是很残忍的一件事。”
“谢谢提醒。”骆炜馨不以为意的笑笑,开始往花园的走廊走去。
望那道纤长背影,林子琪幽深眸底,一丝光亮明灭掠过。
“炜馨。”
该来的,还是躲不过。骆炜馨叹息,回身,“什么事。”
灯光之下,一袭银紫裙装,黑发高挽,如斯魅惑不可方物的她,几乎觉得是陌生的。记忆中的那个形影,多是清爽休闲,自如如风……“你和柴学长一起来的?”
“……是的。”骆炜馨嫣然,“苏果呢,看新闻上说,你们下周即将举行婚礼了,酒会上你们不该秀恩爱以拉动亨达的股票飙升么。”
陆亨涩然一笑,是上天罚他么?偏偏在这样的时候,遇她与别的男人一起出场。“……与苏果的婚约,是双方父母订下的,可我一直忘不了过去……”而接掌企业接受这桩婚姻,是失去了她的他,走回原有人生,做回浑浑噩噩的孝子。
“原来,苏果的未婚夫与骆小姐是余情未了的旧识?”树影内,走出了去而复返的林子琪,要笑不笑,“故人重逢,不该如此平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