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骆炜馨洗漱完毕换好衣服下楼,保姆估计去买菜了,而林静秋和骆伯棠也早已经出门了,骆家近二百多平方的客厅里空荡荡的,今天是立春,太阳露出微笑的金黄,大把的金色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浅色地毯上,给人很是暖融融的一派温馨,静谧的空间里,似乎能看到粒粒微尘在阳光折射的空气中飞扬,如若不是还有个熟悉人影背对着楼梯口坐在沙发上,她几乎就要以为自己眼前所见到的就是一副阳光温热、岁月静好的油画……
骆炜馨一手扶着楼梯的扶手,小心翼翼地往下又走了几步,因为楼梯上铺了厚实的地毯,她穿的拖鞋又轻软,是以并未发出丝毫的声响,缓缓的在楼梯最后一个台阶站定,望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昨晚上的猜忌与火气顷刻间已淡去了不少,可一些其它的事情又浮上了心头,烦烦扰扰、纠纠缠缠,让她的心里浮浮沉沉,但逃避到底不是最佳办法,所以她仅仅犹豫了几秒,就低声开口,“柴卓棣……”
沙发上那个身影缓缓转过来,嘴唇紧抿,下巴线条紧绷,虽然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视线之中却带了几分凌厉,只是他的视线一落在她的身上,不知为什么,就一点点柔和了下来,到最后只听到他轻叹一声,站起身来,“炜馨……”话音未完,他的视线忽然落在她有些微肿的唇上,眉头一拢,直直走了过来,在她面前站定,语气有些急促,“你的嘴唇怎么了?”
骆炜馨尴尬一笑,忙解释道,“哦,喝水时候不小心,自己咬的。”
“早上咬的?”柴卓棣的脸色似乎比方才更凝重了两分,可是骆炜馨并没有注意到,只是点头道,“嗯,早上我妈妈给我端了一杯蜂蜜水,喝的太急,就咬到了。”
柴卓棣的目心一派宠溺,温柔的把手伸给了她,骆炜馨握住他的手,一步步慢慢地向沙发走去,一面走一面看似不经意地问,“早餐吃过了吗?”
柴卓棣点点头,嘴角有一抹淡淡的笑意,“伯母让我进来的时候,说保姆正好做多了一个人的早餐,所以就给我吃了一点……你呢?”
“我也吃过了。”骆炜馨话音虽然轻,心里却非常明白,原来恨自己磨叽的母亲一早就有打算,要让他进来了——想到这里,她就抬头吞吞吐吐的问了一句,“呃,你到底在我家门外站了多久?”
柴卓棣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扶着她坐下,这才语气淡淡地开口,“站了多久有什么差别吗?你现在肯见我就足够了。”
想起昨晚上的事情,骆炜馨忽然觉得脸上一热——肖媛媛的事情,她实在是气昏头了,但那么多的事情叠加在一起,本来就已经弄得她心绪不宁,再听完柴卓宁所说的事情,她能不那样她就不是骆炜馨了。
“那个,昨天晚上……”骆炜馨想了又想,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把话说出口,不过还好柴卓棣似乎并不放在心上,眼底反倒有些温暖笑意在浮动。
“下次记得提醒我,原来我家炜馨也是会吃醋的。”柴卓棣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叹息,但似乎又带着几分满足,他的话音顿了一顿,又开口,“现在,我们好好谈谈?”他来之前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同她谈谈,现在有了这个机会,更加不能放过——对于骆炜馨的脾气,他可是领教过的,假如不把握机会,把这个小鸵鸟的头从沙子里拉出来,恐怕以后有得好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