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点钟回来后就被爷爷叫进书房了。”能够窃听到她的心声,柴卓棣此刻的心情,岂是一个‘美’字可以形容得了的?但他怕骆炜馨过于尴尬而不敢表现出来,只是深情的看着骆炜馨,好整以暇地眯眯笑弯了唇。
五点钟?骆炜馨唇角笑纹窒息,她回来时候是五点半,那也就是说,爷爷先前从书房出来时,他俩已经在书房聊很久了吧?至于聊什么内容,不用猜也能想到个七七八八,想到这里,她忽然回头,看着胳膊肘朝外拐的爷爷,切齿挤出俩字,“爷爷——”
计谋被孙女识破的骆庭轩异常淡定地目不斜视,假装完全没有看见孙女眼中的质问,只笑哈哈地对骆炜馨道,“囡囡,忽然记起晚上和几个老朋友有聚会,我赶时间,先走了啊。”他知道,这个看上去温雅随和的孙女最是外柔内刚,她隐藏在知性外表下的内心世界最是单纯得黑白分明,被惹怒的时候性子比谁都烈,眼看喷火龙横空出世,现成的家里有个出气包,转嫁风险是金融人士擅长的,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经过书房门口时,他精悍的眼瞳内闪过得色,不忘冲书房内扬声道,“苏黎,我们走。”说完,竟健步如飞,离了现场。
苏黎也在?骆炜馨像嘴巴突然吞下个鸽蛋一样无法反应——而应声跑出书房的苏黎,脸上的笑容几乎扩大到了耳根,“炜馨啊,我什么都没听到,我刚才在书房睡着了。”说完,也脚底抹油地溜之大吉。
骆炜馨从愕然中醒转,她顺手抄起面前的遥控器无法控制地大力摔向被苏黎关上的门板,结结实实响起“啪”的一声然后掉落在地,背板和电池都跌了出来。
恼羞成怒下,她逼近客厅内唯一留下的人。
“嘿!我错了。”柴卓棣无辜地举高双手爽快认错,唇边依然荡漾着心情极好的浅笑,“错在没有未卜先知,错在听力太好……”
她懊恼地以手捂脸,绝望地想——骆庭轩真是自己亲爷爷?自己父亲真没有抱错?谁家亲爷爷会联合外人给自己亲孙女开这种玩笑?真是,真是太过分!
她尴尬的抱着鸵鸟心态,按下内心的慌乱和失措,她硬着头皮想往楼上自己房间走,却不料还没迈开两步,就被柴卓棣一把握住了右手
她只得干笑着回望过去,明亮灯光下衬得他眸内星光如闪,就见他薄唇翕动,一丝低语如喃的声线随即飘入她的耳畔,“我们谈谈。”他这句话虽然说得低柔,其中却隐隐带了几分恳切之意。
谈谈?谈什么?心事已被窃听的骆炜馨本想拒绝,可又想到之前同爷爷的谈话内容不知被他听到了多少,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