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一个雕花瓷器粉身碎骨。
“气死我了。乳味未干的小屁孩,欺人太甚。备轿。”百妙真人修道几百年,哪想到今日被一个蝼蚁欺负上门,当真奇耻大辱。
凡人如蝼蚁,可这个凡人却与众不同,若是瘟疫之前,他吹出一口气便能够灭掉,哪里容得宋濂设下擂台赌,不死不休。
“不自量力,不自量力!”百妙真人继续咆哮。
呯……。
散发出来的气势把房间内的瓷器全都震碎。
冷酷的眼神一扫,对破碎一地的器物不肖一顾,大袖一甩,一步之下已经坐上豪华马车,淡然吩咐车夫:“去丘府。”
丘府便是末阳城人皆尽知的供奉丘陵府邸。
郭城主闭关巩固晋级突破,将末阳城的管理权和安全暂时交给了青衫道士丘陵,此举在郭家中曾经出现过异议,家族中几个长辈,伯父叔公,也即是长老却理都不理,因此小一辈嘀咕一阵也就没声音了。
这一日,丘陵在城主府办公,主要是瘟疫的善后工作,忙得一塌糊涂时,家人悄悄禀报,称百妙真人登门拜访,有急事磋商。
丘陵一笑:“知道了,你转告他郭城主重托不敢懈怠,晚上才有空。”
晚上回丘府,百妙真人居然没走,一见到丘陵,当即跪拜,口称:“丘供奉,您要为在下做主啊,那宋激扬无理取闹,设下生死擂台赌,奇耻大辱。小小蝼蚁,如不给予处罚,吾辈修者无地自容。”
“起来吧,那小子可不是普通凡人。”丘陵不冷不热回答,在主位落座,又道:“你偷梁换柱,却尽派一帮垃圾,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怨得了谁?”
“可是,在下也没意料到那小子狡诈,临时修改规距,以至功亏一篑。”
“焉知不是郭城主之意。”
啊……。
刚刚站起来的百妙真人惊呼,如果是郭城主的意思,那么当日种种小动作岂不是一清二楚,可后来郭城主却只字不提?
丘陵抬头看了百妙真人一眼,道:“心中可是不信。”
“嗯,在下不敢。”
“其实啊,道理很简单。郭府后来的那些制作之物,例如几千多架木头工具全被郭城主收了。除了那小子,末阳城唯一知道如何对付肖府瘟鬼作乱的瘟疫,尽在郭城主掌握之中。哎,圣尊要求郭家镇守末阳百年,如今看来,别说百年,千年都非郭家莫属。”
“都是那小子坏事,干脆——”
丘陵抬头盯着百妙真人,淡然道:“没那么简单,郭城主论功行赏时,仅仅给了那小子一块玉坠,我估计必有深意,如不能雷霆一击,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但是,如今那小子设下擂台赌。”
丘陵眉头一皱,道:“我听说了,午间便有人禀报此事,我却不能轻举妄动,此子和郭家的关系未明,静候了一天,郭家一动不动,捉摸不透。”
说到这里,丘陵取出一只纸鹤,捏了个法诀,疾!点向纸鹤,纸鹤活了过来,双翅一震飞走了,然后才对百妙真人道:“我让谢供奉也过来一起商量吧。”
此前,三人的赌场利益捆绑,联手借用宋氏医馆由头开设赌局,赢了不少,后来却一把输掉,此事最终不得不上报,这才有了公差假公济私封杀宋氏医馆的一幕,不料半路杀出戴吉峰的徒弟和茉莉花女,引来了郭城主,事情急转直下。在肖府,丘陵一心一意要除掉宋濂,结果是引五行天雷阵都无法消灭,此事奇怪之极。那个时候开始,郭城主已经注意到宋氏医馆的特别,露出维护之意,不好下手。再接着又是瘟疫横行,宋濂力挽狂澜,几天之内消灭干净。
如今若想要对付宋濂,的确不简单,须得仔细商量才行。
不旋踵,灰衣大汉谢添出现,一出现便道:“呵呵,可是因为那嚣张小子的事。”
“你也知道了?”
“此刻整个末阳城都在议论纷纷,四处求购纸牌。”
“什么纸牌?”丘陵却是不懂,也无人向他禀报此事。
谢添呵呵一笑,手一翻,出现一幅纸牌。
“此是何物?”丘陵疑问。
“这就是纸牌,那个小子发明的新赌博道具。”
百妙真人呆在丘府一整天,还真不知道外面出现纸牌一事,急忙祭出纸鹤询问手下,另方面听灰衣大汉谢添介绍纸牌的新赌法——三公。
丘陵也不知不觉被吸引进去,无比惊讶道:“此物是那小子发明?当真妖孽。”抬头去看百妙真人,百妙真人同样惊讶。
三人眼神交流,内心都出现同样的念头。
此时,谢添又道:“更惊奇的是,有人立即仿制,你们猜结果如何?”见到两人询问的眼神,谢添也没有卖关子,直接道:“那小子却设了圈套,你们看。”
在纸牌的盒子背面,宋濂写道:“此物不得仿制。宋濂以天地赌神发誓,诅咒仿制者烂手烂脚不得好死。”
这——?
百妙真人抬头看谢添。
“不用看,有人不信邪,动手制作,当即头顶显露赌环法器,不断颤动,那人不理,制作了三张,当即烂手,赌环暗淡无光。吓得不轻,一把火烧掉刚刚制作的三张纸牌,这才没烂下去。对了,那人是炼器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