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一个汉子斜躺在柴堆上,看样子确实很累,就闭上眼小憩。
羽衣赶忙调理内息,其实她只是受了外伤,这会儿一股真气沿着丹田缓缓上升,注入四肢百骸,顿时浑身懒洋洋地说不出的舒服。一会儿功夫她便已经搬运了一个小周天,浑身气息充足,脊背、手掌上的伤痕也不十分疼痛了,只觉得体内充满了力量。
那个汉子竟然睡着了,发出很响的鼾声来。
羽衣一看,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便将一股真气缓缓运到双手之上,渐渐加大力道,麻绳一点一点裂开了缝隙。眼看捆住双手的麻绳就要断裂开来,柴门一响,那个找酒的汉子回来了,怀里果然抱着一个小坛子,羽衣赶忙闭上眼装死。
他疑惑地扫一眼羽衣,就抬起交咣咣踢着同伴,的骂道:“就这一会儿功夫,便睡得死猪一样,害得我不断跑路。”睡觉的汉子揉揉眼,叫苦连天:“这两天跟着张楼主没日没夜的,真是累垮了。你出去没人看到吧。”
那个汉子捣他一拳,两个人咕咕笑着,蹲在地上喝起酒来。
羽衣又将真气灌输到双脚上,捆脚的绳子一点一点绽裂。
“我看我们还是悠着点儿审这个小子吧,三下五除二地就完成任务,天黑后去青石坞的差事又得我们跟上了。我真的快要累死了。”一个汉子抿一口酒说。
另一个摇摇头,不置可否,过一会儿。轻轻笑起来:“你说,那个丐帮田副帮主中了我们张楼主的剧毒,这会儿正痛不欲生吧?”
“那是,你可别小看张楼主这毒,是从蜀中唐门得来的。唐门历来是下毒高手,据说这一回的毒啊,更是剧烈,没有唐门的独门解药,大罗神仙也难以活命呢。”
两个人摇摇头,争抢着喝酒。
一坛子酒很快就被喝完了。
两个人还在争抢坛子里余留的最后一点残酒。
争抢中坛子落在地上,哗啦,破了。
一个汉子哗一声,从腰后撤出一把短刀,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向吊在半空里的羽衣。呲牙冷笑道:“臭小子,不识好歹,遇上你大爷,便自认倒霉吧。”
说着举起刀子,对着羽衣鼻尖摇晃:“说。从哪儿来。叫什么名字,和江兰天什么关系?”
羽衣慢慢睁开眼,目光炯炯地望着他们。
汉子吃了一惊,这个人刚才还奄奄一息,这会儿目光里流露的神色精锐无比,分明是身上藏着高深的武功。
不容他想明白怎么回事儿,羽衣已经鼓起一口气,全身血脉喷张,嘴里“啊”了一声,顿时一阵“嘭嘭嘭”脆响。所有的绳索全部齐刷刷断裂,羽衣身子掉下地来,忽地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那汉子眼前一花,一个坚硬的拳头已经掏进眼窝里来了。只打得他满脸开花,血水顺着鼻梁杆子往下淌。他疼得“嗷”了一声,跳着脚在地上蹦跶。另一个汉子吃了一惊,抡双掌直劈羽衣面孔,羽衣右手往右格架,左手紧跟着一个黑虎掏心,直往这家伙心口捣去。
这一拳捣得结实,只疼得这汉子捂住心口蹲在地上半天没了声息。
羽衣后背上还扎着一把飞刀,她忍痛咬牙一把拔了下来,然后一把揪住一个汉子的耳朵,将飞刀在他眼前挥舞:“说,望江楼的楼主是谁?”
汉子眨巴眨巴眼:“张柏里,张楼主。”
“什么时候当上楼主的?”
“半个月前。”
“江少云出事后,不是由他的义子江兰天接任楼主吗?怎么又换做了这个姓张的?”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