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左穷正坐在办公室睁着有些睡眼迷蒙的眼睛看着窗外麻雀一边对着电话嗯嗯,听到敲门声,只能中断了和唐英扬每天例行的通话,过去将房门打开,发现一个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年轻小伙子,他是县委书记农贸春的秘书小许,左穷前面见过几次面的,但没说过话。
小许先自我做了个简单的介绍,然后才向左穷说出了自己过来的目的。
“左副书记,农书记让我过来通知您,今天下午三点召开办公会,会议地点就在三楼的小会议室,请左副书记记得准时。”
左穷点了点头,“知道了。”
等小许刚走,就反手把门关上,这天气越来是越热了,大树上的知了鸣叫让人烦躁又提不起精神来。
到了下午上班没多大会儿,左穷在办公室坐了会儿,磨蹭到到点才慢吞吞的往开会地点走去。
这算是左穷来下江第一次正式会议了,因为因为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所以左穷特意提前了十分钟,在椭圆形的会议桌边,捡了右下首的位置坐下,等了大半天也不见有人进来,心里就有些纳闷,上午那个小许明明通知的是下午三点的会议,怎么到现在连个鬼影都没有?
怎么想着也看不出那小许有调戏自己的胆子啊!
正犹豫着是不是先出去看看,会议室的房门却被推开,一位穿着黑西装的中年人睡眼惺忪地从外面走进来,这位老兄左穷以前倒是没有见过,这人约莫有四十二三岁,长得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就是有些秃顶,皮肤白皙,看着似乎一个老好人形象。
能来这间办公室开会的只能是县上的头头脑脑了,左穷想不起眼前的这人是谁,他在招待宴会上看过大部分的下江县领导了,又会是谁呢?突然,他想了起来,那天他听说有一个叫陈浩的县政法委书记因为生病休假没去,难道就是他了?
那人见左穷那么早到,已经坐在那里,神色间就有些惊讶,站在门边迟疑了一下,就夹包走过来,默默地坐在左穷的上位,两人都没说话,只是用眼神交流下,彼此点点头,这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那中年男子在旁边用余光打量了左穷几眼,还是忍不住朝左穷开口询问,这男子就是左穷所想中的县政法委书记陈浩,前些天他虽然不在县里,但也时刻关注着县里所发生的事情,当然知道县里面来了一位年轻的副书记。
当彼此得知对方的身份,话题就有了许多可聊的,正当左穷和陈浩聊得投缘,会议室门被打开了,温来、县宣传部长魏襄一同前来,和左穷陈浩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就一次按座位顺序坐好。
又过了几分钟,周然端着一个茶杯吧嗒吧嗒地走进来,他正好坐在左穷斜对面,坐好后就远远地冲着左穷嘿嘿一笑,左穷不知道他这笑是什么意思,但他可不缺乏涵养,也点头微笑,心想这周副县长到底和他表弟大雄一个德行,不抽不舒服斯基,在医院躺了几天,果然老实了很多。
周然之后又陆陆续续的来了几批人人,等常委们到得差不多的时候,农贸春和王德阳才面色有些阴沉的走了进来,左穷看着他们的神色,心想着这会议到底怎么个回事?
农贸春坐好后,环视了下面一圈,才看向自己下首位置的王德阳,冲王德阳道:“王县长,还是你先来开始吧。”
王德阳点点头,沉道:“今年下江的农业生产不容乐观,从年初到现在降水量低于往年同期,上游的大水库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干涸现象,影响最直接的的就是下江的渔业,然后就是农业生产,这也是最重要的,在先前县委常委会上,农书记已经着重提出,今年必须提早做好抗旱的准备,不然后果是很严重的。”
左穷看着窗外烈日炎炎,心想前不久的担忧竟然一语成真?他也在农村待过,知道农民一年要是没有个好收成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许多人温饱就不用说了,生机都将会很艰难。想到干裂的田地,左穷心情也不由的有些沉重起来。
这时候副县长容华跟着点头,他虽然不是县委常委,但他就是分管这块儿的,他的意见也很重要,这次扩大会议他也有份参予。
副县长容华道:“上个星期和今天上午我去了几个乡馈视察,发现各地都出现不同程度的旱情,最近虽然前些日子下了几场雨,可降水量太少,无法满足农业灌溉的需要,现在许多农田已经开始有出现旱情了。”
说到这儿,会议室一片沉默,每个人的心情都很不好受。
这时候一直没出声的周然也皱着眉头缓声道:“对啊,下江的水位也比往年低了不少,如果没有大的降雨,今年的旱情应该无可避免。”
王德阳皱着眉头点了点头,道:“我已经向上级政府报告,申请抗旱资金,希望能够引起市政府的重视!拨下来些资金让我们解解燃眉之急。”
这时候一直听着没说话的农贸春突然道:“沙洲市政府在财政上从来都不会有什么大手笔,更何况今年全市有旱情的不止我们县一个,他们不伸手找下江要钱就已经是好事了!”
一句话说得把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
王德阳喝了一口水,缓缓道:“我们的抗旱工作一直都在进行,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效果并不明显,投入的资金力度也不够大……”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日光转向左穷道:“左副书记,你刚才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你是不是有什么建议?”
左穷虽然心忧旱情,但让他这个到任没多久,也还不熟悉下江的他建议?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人家就是看着他的,被这么一突然袭击,他都有点儿张口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