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的好事?什么……”左穷愈发的糊涂了,自己今天干了许多,但干什么了,还能漏……
左穷突然脑中火花一闪,看着黑暗下的女人结巴道:“流出来了?”
“哼!”
女人哼了一声,转身打开浴室走了进去。
“不许过来!”
左穷虽然知道她这时候没看了,但还是在黑夜中点了一下头,她已走出去了,并把门关上了。
等那边重新关上门这边又恢复到黑暗,左穷在心里默默的数着数,……一、二、三……
当数到有几百或是上千的时候,他突然记起了点儿什么,从床上坐了起来,站起身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往外面看……
他正静静的看着,突然感觉到身后的门开了。
有着一股雨水夹杂着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怎么不躺着?”
左穷回过头看着黑暗中的她,有些艰难道:“我想,我这时候应该回去了……”
“他不回来!”
“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什么?”黑暗中的女人莞尔一笑,刚才还心急火燎的,现在却打退堂鼓了,用干毛巾包住还有些湿润的秀发,走上前轻声道:“是雯雯吗?”
左穷点了点头,“我答应过她回去的,这会儿她没见着我心里不知道怎么埋怨呢!”
“那我也不许你走!小妮子在你出来那会儿睡了吗?”
“嗯。”左穷任凭她拉着自己的手点了点头。
“那有什么好担心的,难道她不能离开你多大会儿!”
左穷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她,试探着问:“你是说……”
“嗯。”
苦也?乐也?
“你去开灯……”
左穷心里猜到了点儿什么,刚才的那么点儿离开的意思马上就抛到了脑后,缓缓的朝床头摸去……
”摸到开关了吗?”
”摸到了……”
”现在,你自己心里数五个数,然后你按开关.”
左穷在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
但没数到五,说具体点儿应该是数到四的时候他已经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了。
台灯亮了,前面的似乎比想象中更具空间……
左穷瞪大了眼睛,一时刻呆住了!
在他的面前,是一具造物主的杰作,那是完全裸着的她。
她们刚才是在黑中取乐,现在却算是‘初见’了,犹如‘一见钟情’。
是的,除了她脚上的拖鞋是身体以外的东西.而她的一切衣物都堆落在她脚旁.她全身白晳的肌肤也宛如蜡脂凝成的,在柔和的灯光照耀下显得润泽无比,润泽得似乎能掸水成滴。
面前的这女人身体的每一条曲线,都恰到好处地过渡成为身体的另外一些部分的曲线.而这样的和那样的一些曲线,奇异地起伏成为女人身体最优美的那些部位.它们在从她的颈子两侧到她的双肩,以及在她的腰际,在她的丰满的**之间,体现出婀娜的体态的生动妩媚……
左穷屏息敛气地望着她,不知为什么,他联想到了小时候家乡还没污染过的小河,碧绿青葱,鸟语花香,尤其是春天和夏天这两个让他最为留恋的季节。
他当时有着愿望,那就是永远的依偎在它的身畔……
于是左穷头脑中一片辉煌亮丽,如同有无数支蜡烛在他头脑中同时点亮了。
而她,而那个脸庞秀丽身体优美并且完全裸着的女人,那个像银龙鱼变成的美人鱼一样的女人,又仿佛正是为了击发出那些片断诗句的灿烂,为了证明她无愧于它们,为了证明她自己原本和它们是同一类事物,才心灵坦然地将她自己一览无余的展示给自己看的……
他有着瞬间的感动,被毫无隐瞒的坦诚所感染……
她的发髻当然是已经散开着的了,她的长发乌黑浓密,左半缕瀑垂在胸前,覆盖住了半个肩.发梢如帘,稀疏有致地遮在左乳的上方.但是又未能将半个肩覆盖得周严,也未能将左乳的上方遮得匀齐,于是从头发的下面,如雕透般呈现出钩绣花边似的白哲润泽的肤色.
她的右半缕长发瀑垂在背后,衬映着她的右肩,使她的右肩看去是更加的润泽白皙了.她方才分明是洗脸去了,也许还大致地擦了身.这使她的脸庞看去尤其清俊了.一双眼睛显得更加清澈更加黑亮了,双唇也显得更加潮红了……
左穷呆呆地望着她,她也沉静地望着他,她脸上完全没有笑意.释然着一种若有所思的静止,好比霏雨即过,从最薄淡的玄云后面缓缓移出的圆月.使左穷想象那一种沉静亦必如同她那时的心境,若有所思其实并无所思,从容而又沉静,轻松而又沉静.本能地愉悦着而又本能地沉静着……
她的腰肢微微向前弯了一下,左臂也随之一弯,揽齐了胸前那半缕长发,向后一撩.于是她的上身随之微微向后一倾,头也向后扬了一下,胸前那半缕长发便甩到背后去了.她将头左右晃了晃,看上去是为了将两缕长发悠散开来,匀合起来.接着,她两只手臂同时朝后举起,双手在脑后将长发往头顶盘.转瞬盘成了一顶篷蓬松松的黑色的无沿小帽似的发髻……
这时她转身朝床边轻盈地走去……
而她的目光仍侧视着……
而这时她才又沉静又妩媚地对他一笑.刹那间左穷都觉得台灯的光度亮了十倍.她脸上那一种沉静衬托着她脸上那一种别样的妩媚,如同一片荷叶衬托着花蕾……
她先是坐在床上,接着将双腿也蜷到了床上,而两只脚担在床沿.她斜欠着身体,伸出一只手臂,从脚上取下了一只拖鞋,又取下了另一只拖鞋,身体向床沿倾了倾,将两只拖鞋摆正在床下……
她将她的一只手臂曲起来,臂时支在枕上,手撑着脸腮,而将另一只手臂向左穷伸出。
玉臂欲坠不坠的,手心向上,手指微微弯着,仿佛自己不立刻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臂立刻便会垂落下去似的……
这时她是浅笑得更其妩媚了……
她的眼睛也更澄澈更晶亮了……
紧抱着的美就是上帝。
紧抱着一个能将你的整个心灵都溶解在她身上的女人,一个上帝的最虔诚的信徒那时也会将上帝的存在顿然忘得一干二净……
更何况左穷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信教的,哪谈得上虔诚。
“我想揍人!”当两人再次静静的依偎在一块的时候,左穷突然的说了一句。
这一句是否会大煞风景不知道,但卫明却是笑了,向捏个孩子似的拿住他的手,笑着轻声问:“你想揍谁?”
“你男人!”
“错了,是我丈夫!”卫明微笑着替左穷纠正道。
她的面容舒缓而柔和,仿佛就是说着与自己一件不怎么相干的事情,而她是一个旁观过现在述说的人。
“有什么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