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穷有些僵硬地点了一下头,努力地翻了一个身,趴在床上。左穷的心里感觉很复杂,他一直把自己对雯雯的冲动归类为阴郁的、龌龊的、不伦的邪恶念头,可奇怪的是,这种邪恶念头似乎一从自己的脑子里溜出来,左穷就能感觉到一丝快慰,这种快慰让左穷几乎忘却了生活的迷惘和残酷。
接着,雯雯小手掌又在左穷的背部轻轻揉搓起来,随着酒精在身体上覆盖的面积越来越大,清凉的感觉一下子蔓延到全身,左穷的体温也逐渐降了下来。
雯雯把左穷的前胸和后背用酒精揉搓了一遍后,又给左穷量了一下体温,这次的温度总算降到了38度5左右,雯雯拿着体温计高兴地在左穷眼前晃了晃,说:“哥哥,你开始退烧了,太好了。”
左穷对雯雯笑了一下说:“丫头,你的脑袋瓜里主意还挺多,现在好了,我感觉舒服多了,现在估计有两点了吧,你快点去睡觉吧。”
雯雯把左穷的手拿起来,贴在自己的脸上,动情地说:“不,我要在这里陪着哥哥,一会你要不舒服也能随时叫我,好吗?”
左穷感觉雯雯细嫩的脸在自己的手掌中似乎比自己的体温还热,嘴里的气息让左穷的心里有一次起来,左穷看了雯雯一会,说:“好吧,你躺下来吧,脸别冲着我,要是把你传染上了那可就坏了。”
雯雯听了左穷的话,微笑着躺在左穷身边,抱着左穷的一只胳膊,说:“我不怕,我就要看着哥哥睡。”说完,雯雯扭动了一下身子,把眼睛轻轻闭上。
左穷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雯雯,心里翻来覆去地感动着,雯雯对自己的关心是发自肺腑的、毫无保留的,她就像一个上天在折磨自己的时候,突然良心发现派过来的一个天使,带着纯净与美好萦绕在左穷的身边,把左穷的世界照得亮堂堂的。
过了一会,左穷感觉自己的体温又在回升,脑子里又乱作了一团,身体的极度虚弱感让左穷又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左穷感觉舒服了很多,估计感冒药在身体里发挥了作用,左穷睁开眼睛低头一看,发现雯雯还缩在自己的身边熟睡着,抱着左穷胳膊的手一直没松开。
左穷感觉嘴里干得难受,小心地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打算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那杯水,就在这时,听到雯雯说了一句话:“哥哥,我要永远陪着你……”
左穷惊讶地低下头,看了看雯雯,发现雯雯的眼睛还没睁开,心里估计雯雯是在说梦话,左穷把水杯拿在手里,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水,心里缓缓地蔓延着一种的悲伤。
这种悲伤是莫名的、迷惘的,同时也是幸福的、绵长的。
左穷把被子往雯雯身上盖了一下,缕乐乐缕雯雯的长头发,在心底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左穷把脸转过去,背着雯雯又昏睡过去。
第二天,左穷在床上躺了一上午,雯雯除了上厕所和给左穷做饭之外一直在左穷的身边照顾左穷,左穷在极度虚弱的状态下深深地体会到雯雯确实长大了。以前左穷总是认为自己在雯雯面前是强悍的,雯雯是娇柔的、被呵护的对象,可现在看来,雯雯的这种柔弱中还蕴含着坚韧不拔的力量,这种力量让左穷都有些吃惊。
左穷在心里不住地问自己,眼前这个柔韧而善解人意的少女是当初自己在戏耍着的小鼻涕吗?可当雯雯亲昵地在左穷耳边轻唤着哥哥的时候,左穷不得不承认,是,她就是当初那个拉着自己的衣角喊饿,而且一手脏兮兮的的小女孩。
病中的左穷觉得自己的内心突然变得脆弱起来,他不敢想,如果此时身边没有雯雯他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到了下午,白兰花打过来一个电话,是雯雯接的,白兰花的电话一般都是雯雯接的。
白兰花不过是打电话过来询问雯雯的情况,咋电话中却意外的听到了左穷的消息,一听左穷病了,挂了电话没多一会,就直接过来了。
白兰花进了卧室,一看左穷病恹恹地躺在床上,赶紧坐到左穷身边,嗔怪道:“病这么厉害也不告诉我一声,怎么样了?好点没?”
左穷对白兰花笑了一下,嗓子有些沙哑地说:“没事了,也不是什么大病。”
白兰花用手摸了一下左穷的额头,高声说:“什么没事了?这么烫啊,你烧糊涂了吧?快,赶紧坐起来,我们去医院!”说完,白兰花就打算去扶左穷起来。
左穷紧锁着眉头,感觉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对说:“别动,我有点头晕,好了,现在烧早退了,昨晚比这严重多了。”
白兰花看了看左穷,握着左穷的手说:“现在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去。”
左穷闭上眼睛说:“我和雯雯刚吃完饭,你下午不还有事情吗?你要有事你就忙你的,我没多大要紧的。”说完还不忘证明似的笑着,虽然不怎么灿烂。
白兰花嗔白了他一眼,用沁凉的指尖点了点左穷的额头,温柔地说道:“弟弟,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再忙我也不能抛开你呀。”
左穷一听白兰花喊“弟弟”,心里就颤了颤,又想起昨天昏睡时作的那个梦,脑袋里嗡嗡直响,左穷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眼前的白兰花,说:“呵呵,姐,你真好。”这‘姐’叫的真有些不自然的……
白兰花眨了眨眼睛,对左穷笑笑说:“你这一生病我还真有点不习惯,我记得咱们从认识开始你好像就没生过病,你一直都活蹦乱跳的,这次怎么搞的呀?”
左穷听了哭笑不得,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着凉了吧,前些天下面的领导请去金……”说到这儿左穷有些尴尬的止住了口,心中暗骂自己多嘴,和一个女人说这些干什么。
白兰花似笑非笑地看着左穷问道:“是吗?老实说,是不是在那里干坏事了?”
左穷无奈地说:“我干坏事?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白兰花笑了笑,打趣道:“不要装得和我很熟,我会很不习惯的!”
左穷一听白兰花的话,感觉一阵头晕,气笑的指了指。
正在左穷想对白兰花说什么的时候,雯雯敲了敲门,然后把门推开,走到左穷的床边说:“哥哥,我有事先出去一下,让白姐姐先陪陪你吧。”说完,雯雯对白兰花笑了一下说:“白姐姐,你在这我就放心了,药和体温计都在床头柜的抽屉里,过一会你在给哥哥量一下体温,要是温度还没退下来,你再给哥哥吃一袋退烧药,感冒药刚才我已经给哥哥吃过了,用不用再吃了。”
左穷看着雯雯对白兰花细心地交待着,白兰花笑眯眯的看着,似乎觉得雯雯很有趣似的,等雯雯说完,白兰花看着左穷说:“雯雯这丫头真细心,你呀,就是命好,感个冒也这么多人关心。好了,雯雯,你出去玩吧,我在这里照顾你哥哥就行了。”
雯雯小脸一红,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左穷,然后对白兰花似乎别有深意的看了看,出去了。
左穷看着两女眉来眼去的,心里不由奇怪,突然记忆起前些时候小妮子和自己说过的话语,抬头飞快的偷看了眼前白兰花一眼,心下颤颤,不由暗骂雯雯多事!
雯雯去后,白兰花坐在左穷床边,摸一下左穷的头,又摸摸自己的头,说:“怎么还这么烫啊,要不还是去打一针吧,打一针能快点,这样挺着多难受啊。”
左穷有气无力地看了一眼白兰花说:“我实在不想动,浑身没劲儿。”
白兰花低着头想了一会,然后对左穷笑着说:“哦!才想起来,我有个小晚辈,就在下江县医院,当护士的,让她过来不就行了,我们简直笨死了。”
左穷不知道白兰花这女人为什么说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加上自己呀!
左穷闭着眼睛不置可否,道:“你以为人家是咱们的私人护士啊,现在大白天的,她不是在上班吗?有空吗?”
白兰花暧昧地看着左穷,笑嘻嘻地说:“嘻嘻,我那小辈儿人长得可漂亮了,还单身着你呢……”说完,白兰花就出去打电话了。
左穷苦笑着看着她出去,心想都苦成这样了还被这女人调戏!
左穷在床上听着白兰花在门口轻轻的说着些什么,想着想着,左穷就感觉下面有些涨,在床上挪了一下身子,打算去厕所。
白兰花一边打电话一边看着左穷,一见左穷要下床,赶紧和别人结束了通话,扶着左穷问:“你要什么,跟我说不就行了,起来干嘛?”
左穷道:“我要去厕所,你能替得了吗?”
白兰花笑着说:“看看,生个病脾气都长了,爷儿,我扶着你去。”
左穷脚一着地身体晃了一下,虚弱得冒了一头细汗,白兰花搂着左穷的腰说:“扶着我,哎呀,你怎么病得这么严重啊,看来还是身体素质不太好,以后我得好好给你补补身子。”
白兰花扶着左穷到了卫生间,左穷站在马桶旁看了一眼白兰花说:“你出去吧,我没事,就是刚才有点晕,现在能站住。”
白兰花看着左穷,妩媚地笑了一下,说:“逞什么能啊,你的那点东西好像我见过似的。”
左穷心说你什么时候见过咱的二弟?可马上又转念想到人家说不定是说见过别人的呢,就不再好自作多情……
可他口中也不舍得服输,哼哼道:“是么?既然你见过那就好,我现在浑身乏力,你就帮帮我扶住……”
“你说什么呢!”白兰花羞红的使劲打了他一下。
“哎呦!”左穷被她这一下像是打断了骨头般疼。
“哎,没事吧?”白兰花不好意思的问。
左穷‘哼哼’了两声表示回答,不是他生气了,是疼呀!
左穷正郁闷着,突然感觉到自己下面有些异动,白兰花就慢慢地把左穷的裤子解开,抬起头看了一眼左穷,面色尽显红晕,把头别到一旁,轻轻说:“不要多想,我这是帮自己弟弟……”
“啊?!”左穷愣愣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尿啊!看你这待遇,不比皇帝差吧?”
左穷感觉这种情况非常尴尬,心想:“操!人一病还得受女人欺负,连点**都没有了。”
左穷酝酿了好长时间,才把那泡尿撒出来,白兰花眼睛看着墙壁笑着说:“你们男人撒尿还真方便,不过就是脏了点,这要是撒完尿不洗手……哎呀,想想都脏。”
左穷此时已经适应了白兰花在自己旁边撒尿,淡淡地说:“假干净什么呀,再脏不是也有女人吃吗,好像你没吃过似的。”
白兰花一听左穷的话差点要揍他,揽着左穷后腰的那只手滑到左穷的屁股上轻轻捏了一把,嗔怪道:“死人,病成这样还这么色,一会等我那晚辈来了让她拿针扎你,看你还德性。”
左穷问:“什么时候过来?”
白兰花看左穷尿得差不多了,说:“估计现在快到了,你不知道,刚才她一听她们父母官都病了,还没等我说她就嚷着要过来,你还挺有女人缘嘛。”
左穷看着白兰花已经把裤子提好,也没说话,摇摇晃晃地带着白兰花往房间走。
左穷和白兰花回到卧室,左穷躺下来没一会,外面的房门就响了,白兰花对左穷笑笑说:“看看,咱的私人小护士来啦。”说完,白兰花就出去给人家开门了。
左穷躺在床上听着白兰花和一年轻女孩在客厅里一边谈笑着一边往卧室这边走,就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不是害羞见陌生女孩了,而是想起不久前在厕所读白兰花的‘胡作非为’了,自己那会儿真有过分的,不过幸好的是白兰花脾气好,或许她真把自己当弟弟了吧,虽然才会那么宽容。
想到自己和白兰花或许就是‘姐弟’的关系,左穷的脸上就变得古怪起来,差点忍住没笑。
白兰花带着一个年轻面色白皙的女孩进了左穷的房间,左穷看见那女孩居然穿着护士服就过来了,那女孩穿着白色护士服的样子既文静又清秀。
那女孩是白兰花的一个远房小侄女,也姓白,叫白乐乐,学护理的,经白兰花的关照进的现在的单位,所以今天白兰花一打电话她就马不停蹄的过来。
这女孩老早就就打听起自己这‘老姑妈’的另外一半,见白兰花老大不小了还单身着以前还有担忧过,今天一听是姑妈要她来这要颜有颜,要财有财的左书记家看病,就不由的先入为主,看着左穷的目光都带着敬畏……
左穷被那目光盯得老不自在了,心说你这丫头有这么看人的么,不知道的以为你爱上了我,可咱知道你那目光是看长辈呀!可……
咱能大你多少岁!
白乐乐刚开始见到左穷还有些不好意思,雪白的脸蛋上一下就多了两团红晕,走到左穷面前,小声招呼了几下,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左书记,我先给你量一下体温吧。”
左穷对白乐乐呆呆地笑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呵呵,那就麻烦你了。”
白乐乐动作有些迟钝地把左穷的衣服扣子解开两颗,然后把体温计甩了一下,正想把体温计放到左穷的腋下位置,可手一碰到左穷的胸,就有些不自然了,犹犹豫豫地看了一眼左穷,又抬头去看自己的老姑白兰花,白兰花正拿着一电话和人说着些什么,没注意到她们这边心里就松了口气。
白兰花回头正好看到白乐乐扭捏的样子,赶紧安慰着说道:“乐乐,还不好意思呐,前次你还不说过你上学那会儿什么都见过么,怎么现在还怕摸胸啊。”
白乐乐被自己老姑这么一说就不好意思了,脸更红了,心里暗恨自己老姑太大大咧咧了,可也更肯定了心中的猜测,自己老姑和左书记关系肯定不一般吧,要不然怎么会如此的‘放肆’?狡辩似的说:“谁不好意思了,老姑,你欺负我!”
白兰花朝左穷眨眨眼,摸着白乐乐的肩膀,说道:“好好好,算我不对,左穷还等着呐,赶紧的。”
白乐乐对左穷娇羞地笑了一下,然后动作麻利地把体温计放进左穷腋下,对左穷说:“我来得太急了,就拿了几支退烧药和消炎药,一会我给你先打一针,要是还不好,下次我再拿点好药过来。”
左穷说:“别麻烦了,今天打完一针估计也就好了。”他有点怕看那针头,那又尖又细的让他联想到某种物事,他不想自己去享受着。
白兰花在一旁说:“看你俩,假客气什么呀,左穷,看看乐乐今天穿这身护士服好看不?”
左穷看了一眼白乐乐,头皮发麻,又求饶的似的看着白兰花,这女人怎么当长辈的呀!尴尬地笑道:“姐,你瞎扯什么呢。”他也是要借此像乐乐暗示,咱和你那老姑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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