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年轻人那些歌,听得我耳朵痛,多听两首耳朵就像针扎似的。”
“那是摇滚,也有轻音乐的。”
“一个调子,一个样,如果我也控股国内所有的音乐公司,我会下令把这些乱七八糟东西都给销毁了。”
“那唱这些歌的年轻人呢?”
“你们年轻人现在不是有个词吗?叫什么来着?对了,‘雪藏’,就这么处理。”
“太霸道太任性了。”
她笑了,他也笑了。
这个时候,他手边的她的电话响起来,他拿起来看一看,翻过来给她看屏幕:“你小男友的,要接吗?”
她没有动,看到他的笑容,不知道怎么,就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他站起来,手里拿着她的手机,走到一边关了那唱片机,回过来的时候接通了键盘。在她的注视下,他把手机慢慢放到颊边:“您好。”
付瑶的心要跳出来了。
因为他点开了扩音。
那边沉默了会儿,马上传来凌晔焦急的声音:“你是谁?瑶瑶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我告诉你,千万不要伤害她,你别乱来……”
听着这一连串嗓门极大的质问,孟西沉差一点笑出声来,看着付瑶,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让她无地自容。
等电话那边凌晔说完了,喘一口气了,他才慢条斯理地说:“我是付瑶的朋友,她生病了,吃了药现在已经睡了,明天我会派人送她回去的。”
付瑶恼怒地看着他。
孟西沉自顾自说:“有这样的女朋友,真的要看紧了,凌先生。”
付瑶抢过电话,捂着对那边说:“凌晔……是,是我。对,对的……哦,刚才我吃药睡着了……
我妈让你报警?不要啊,我只是出来买包盐,然后淋了雨,有些发烧了。
什么?你不要乱说,不要胡思联系,他是我老板的朋友,一个叔叔。
不是,你别乱想,他比我大了快二十呢,他就是和你开个玩笑,真的……
对,下雨天,这边又是山路不好走,明天我自己回去吧。
不,不会,屋子里有十多个人呢,你不信我叫过来给你听听。
好,好的,你信我就好。”
她如释重负地挂了电话,回头就看到孟西沉端着高脚杯在旁边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她的声音不自觉大起来:“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了,我是你叔叔,你老板的朋友,像我这样大你十几岁的老头,乐趣真的不多了。”
“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
“你是说我帮你接电话的事?那我和你小男友说什么,又有什么本质区别?”
“……”
“或者,你觉得我是在故意找茬。”孟西沉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论口才,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女生怎么比得过这个在商场上摸打滚爬了几十年的奸商?
她只能不说了。
他的态度又和缓下来,这时门被敲响,李姐亲自端着煮好的营养粥进来。孟西沉接过来,用勺子搅动那粥:“来,喝点。”
“我自己来。”
他也没有勉强,也是他确实没有伺候人吃东西的习惯。
看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孟西沉说:“你这样的女孩,不应该穿这样的衣服,这样的鞋子。”
她抬起头看他,想从他眼睛里看出点别样的意味,但是他除了微笑还是很平淡的微笑,似乎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她当做没听到。
“太不搭了。”
她把碗放下来,直接用手抹嘴巴,嘴里说:“那我应该穿什么?香奈儿、迪奥?还是lv?”
“我个人认为dior更加适合你。”
“……”
“l更适合l那样的女士。”
“您说的没有错,我没有本事,没有性格,更缺乏冒险和奋斗的精神,把我和l女士相比,真是太抬举我了。”
“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你很有女性美,和现在那些丧失了基本女人味的一般女人不一样,又说不出的可爱。”可怜又可爱。
她没有理会他的恭维,依旧是垂着眼睛说:“我不配。”但是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却反而松了一口气,仿佛放下了压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说实话总比唯唯诺诺地掩饰着要好受多了,她确实穷,也不是高学历,更没有很强的谋生本事。
她说:“而且,失去了的dior实在没什么好称道的。”
“你也知道?”
“嗯,我以前是学服装设计和整染纺织技术的,我做过不少的ppt,还看过不少他的秀,我比较喜欢他的风格。”
“难得。”
她似乎听到他又笑了,抬头看他。
孟西沉唇边的笑意加深:“以前我和我的女伴出去,她们从来不谈设计师。”
“那她们谈什么?”她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
“说起衣服,肯定要l和dior的,但若是问她们l和christiandior的生平,肯定是两眼瞪着你发呆,让人又气又好笑。”
她想到那个情景,也忍不住笑出来:“那您当时和她们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