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一个中年男人忧心忡忡地坐在一个路边茶摊上,看着道路中间源源不断的被运回应天府接受治疗的前线伤兵,这些日子以来,每一日都有极为大量的伤兵被送回来,这些都是短时间内无法恢复战斗力的重伤号,在东京简单处理了一些,现在需要在南京好好休养,宗帅不允许任何一个伤兵被抛弃,他们只要康复归队,都是难得的老兵。
南京有这个条件,皇帝赵桓甚至允许御医去给伤兵治疗,但是这样也有一个缺陷,那就是每日看到这些伤兵的百姓们,心里会如何想。
“又是那么多,前面到底打的是多惨啊!女真人也太凶了些,我昨日看到了好几个缺胳膊断腿的兵,到底能不能撑住啊!”又是一个中年男人附和着,脸上一片忧虑。
“谁说不是呢?这仗都打了快半年了,去东京的兵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了,回来的还都是活着的,死了的,我听说都在应天北面被烧了,火葬了,咱们都看不到,那数量,只能更多啊!”一个年轻一点的男人有些慌张,他听到一些风声,朝廷的兵马数量不足,可能要从应天府的居民里面征召一批人入伍参军了。
年纪大的自然不担心,但是年纪小一点的,都开始担心了,有不少人正在商量着趁早离开应天府,省得为皇帝陪葬。
还有一些人则秉持着绝不一样的观点。
“你们这些人,前线将士浴血奋战,为的是谁?没有他们这样的浴血奋战,你们还能在这里喝茶聊天?你们到底有没有羞耻心?!”一个面色刚毅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对着那几个男人怒喝道。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前线将士战死,我们当然伤心,也知道他们为了我们死战,但是,前线一旦失守,咱们也会很糟糕的,应天府不就危险了吗?只是这样想一下,又有何错?”最早开口的那个中年男人这样反击。
刚毅的男子指着伤兵说道:“此时此刻,你该想的不是这样!你该想如何让金兵绝对到不了应天府!就在东京被宗帅打败!这才是大宋子民该想的事情!”
年轻一点的男人反唇相讥:“你这样说,会有人听吗?上面那些达官贵人,会理睬你吗?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就胡言乱语,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刚毅男子双眼一瞪:“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大宋不是一人之大宋,不是一官之大宋,是天下千千万万百姓共同的大宋,每一个人都改为大宋出一点力量,哪怕是一点点也好!哪怕只是一点点,但是我们有那么多人,未尝就办不到那些事情!你们不去思考如何退敌,却只想着如何活命,殊不知,活命的前提不是逃跑,而是退敌!敌不退,我等永无宁日!
昔日岳翻岳帅逆流往北,只拿三万勇士力抗十五万金兵,明知必败,他退缩了吗?若是都像你等所想,逃跑就能活命,大宋可还能撑到今天?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要有何太平盛世,就一定要有强大之国家才行!一人之力虽然微小,但是只要我出力,你出力,大家一起出力,未尝不能胜!你害怕,我害怕,我们都害怕,都不出力,只知逃跑,那大宋才会一败再败,永远胜不了!”
中年男子抿住嘴唇,憋出一句话:“金人太凶,就算真的一起出力,当真能胜吗?”
刚毅男子坚定的点头:“必胜!”
年轻男子不屑道:“你说必胜就必胜?!”
刚毅男子开口道:“必胜!”
话音刚落,城门处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富平大捷!斩首十万!”
“富平大捷!斩首十万!”
“富平大捷!斩首十万!”
“富平大捷!斩首十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