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旬眉毛都要竖起来了,从陈淑仪的话里他听出的意思就是,本来肚子是好好的,在与良妃共进午膳之后才出的问题,这里的意思不就是在说良妃有问题?
当即李旬让福德去喊良妃来问话,陈淑仪因心虚便想着回芙翠宫,起身从床上下来,刚走两步被王婶给拦下。
知道陈淑仪肚子里的孩子暂时没事了,王婶也不放心陈淑仪走来走去,这大冷的天,又黑路又滑,若是再伤了哪儿怎么办?还不如就在这儿歇了,待天亮之后再回芙翠宫也不迟。
陈淑仪不认得王婶,见这样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婆子,想到之前良妃说起凌小柔身边有个从宫外面带进来的下人,想必就是眼前这个了,脸上难免就带出不悦。
“你是何人?胆敢拦我的路?”
王婶伸出的手就僵在半空,要出口的话也被堵了回去,看着陈淑仪讪讪的,“我……怕娘娘路上……”
陈淑仪冷哼一声,朝李旬施了个礼,“皇上,臣妾先告退。”
李旬刚与福德交待完,听到二人对话回头,就见陈淑仪向宫外走,自己的娘一脸落寞地站在那里,当即脸色就不好看了。
“淑仪……”
陈淑仪走了几步,听李旬唤她,回身朝李旬笑得极甜,却在看到李旬的黑脸时僵住,“皇上……”
李旬冷冷道:“往后没事少往坤宁宫来,这里不是你这身份该来的地儿。”
这话听在陈淑仪耳中就成了她的身份必定不如将来的凌小柔,当即眼圈就红了,叫了声‘皇上’,却被李旬摆摆手轰了出来。
陈淑仪恨恨地从坤宁宫出来,一架软轿已停在外面,陈淑仪坐上软轿一路被抬回了芙翠宫。
陈淑仪这边刚走,良妃就被福德带来,早就从派出去的太监那里打听到陈淑仪在坤宁宫外动了胎气,良妃还暗自得意。
若是能因此让凌小柔在皇上面前失势,她自然是高兴,若是能让陈淑仪因此没了孩子,她会更高兴,到时大家都回到起点,最终谁能在后位之争中胜出还不好说。
当福德来宣她去坤宁宫时,良妃才意识到事情好像不完全如她想像一般了。
跟着福德一路来到坤宁宫,被福德留在大殿门前,福德进去向李旬回禀,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李旬宣她进殿。
良妃来的匆忙,又想着皇上爱身材瘦弱的美人,在皇上面前不能显得太过臃肿,只着了一件夹棉袄子,走路时还不觉着,这一停下来,刺骨的寒风直往骨缝里扎。
可等了许久也不见皇上让她进殿,冻的她在外面直跺脚。
终于小半个时辰之后,李旬让福德宣良妃进殿,良妃才哆嗦着走进殿内,被温热的香炭气息一喷,良妃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好在及时用帕子捂上,才没让李旬看到从她鼻孔中喷出的两管青鼻涕。
将鼻涕擦掉之后,良妃才向李旬请了个安,李旬只是冷着脸瞧她,直瞧的良妃心里忐忑,李旬才断喝道:“良妃,你可知罪!”
良妃吓的‘扑通’跪在地上,“皇上,臣妾不知。”
李旬冷声道:“你谋害皇嗣的事败了,难道还要抵死狡辩不成?”
良妃便明白说的是陈淑仪肚子里的皇嗣,毕竟宫里如今证实有身孕的就她独一份,可她没做过的事,当然也不能承认,何况这种事,就是她做的没抓到证据之前也不能承认。
爬了几步,到李旬面前,伏在李旬的腿上眼泪汪汪地哭诉道:“皇上,臣妾冤枉,淑仪妹妹有了身孕臣妾替她欢喜还来不及,又岂能害她?皇上可要为臣妾做主,不能让臣妾背负这等不白之冤。”
王婶坐在一旁一直观察着良妃的神色,虽然她对这个飞扬跋扈的良妃没多少好感,但从神色上还是看出良妃并不像说谎。
何况良妃这个她也算看出来了,就是个没多大心计的,被人当了枪使还不自知的人,就算她真想谋害谁,恐怕还没等动手就得被人发现。
只是此事还是要由皇上做主,她也不好多说,皇宫这种地方,若是没有个自保能力,早晚也要成为别人的垫脚石,她就是救她一次也救不了第二次,太过愚蠢的人根本就无法生存下去。
李旬也不傻,良妃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就是再蠢的一个人也不可能巴巴跑到芙翠宫亲自给人下毒,之所以吓她一下,也算是给她提个醒,将来在宫里别有事没事到处闲逛,不管是不是真的掏心窝子的跟人论交情,别到最后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叫良妃来的主要目的,还是想要打听一下陈淑仪今儿到底是吃了什么东西,李旬是看出来了,陈淑仪如今为了吃的,那可是说谎都不眨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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