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当她自报纸上读到讣告,壮烈牺牲的将帅名单中,孟驰的名字那样显眼。刺的她目眦,甚至没来由的眩晕了刹那,彼时。她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难以接受自己如兄长般对自己溺爱有加的孟哥哥已然远去的事实;
第二次。当唐染再次重复着孟驰的死讯,当唐染将孟驰间/谍的身份共诸自己时,她的心狠狠的抽了抽,如同皮鞭落在了心间,那疼,那伤,无以复加的折磨着她的神经,她不知该涌起怎样无谓的恨意来诅咒这已阖然长辞的混蛋!
这一次,当王副官给她带来一丝暗淡的希望还来不及燃烧,小火苗又瞬间被狠狠的掐灭,如同昔日她在孟驰背后偶尔看见他独自坐在暗处抽烟时,那忽明忽暗的星火,点点红焰将要燃成灰烬,孟驰总会重重的将它们掐灭,很用力的旋转,如同此刻,她的心被他按的生疼,无以复加……
而当王副官告知是孟驰救了自己的父亲,她心中对孟驰的情感如同调味货铺,五味杂陈,交织裹夹,分不出彼此来。
“哦。”唐鸢轻轻的应着,更像是喃喃自语,好似告诉自己:这一切,该结束了,与死人计较,太过无谓!
观唐鸢面色一片萧瑟,如同入了冬的小蛇,僵了身,王副官有些不忍,喉结处有一股凉意集结,很是难过,语带感伤道:“三小姐,孟少帅已过身,我才敢妄言,如他在世,定不允许我将这些事情相告三小姐的!”
唐鸢望向王副官的眼中起了一丝薄光,如同冉冉升起的朝阳,云雾氤氲间,太阳透过白云侧漏出一缕微弱的亮,笼罩着大地。
王副官唏嘘一声:“其实,三小姐离家出走后,我随孟少爷一同追寻小姐的下落至海城,从天明开始,想来小姐也清楚,我们便开始设伏,为的却不是将小姐擒获,抓回江城,为的不过是知晓小姐的下落,掌握小姐的行踪,安心小姐的无恙便好!”
“你说什么?”唐鸢冲过去一把揪住王副官的衣领,紧盯着他不放:“爹爹派出的人当真是孟哥哥?”
“当然!”王副官被唐鸢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着了,下意识的瞄了瞄唐鸢正揪住自己衣领不放手的纤纤玉手,唐鸢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忙松开,王副官继续道:“除了孟少帅,我想不出大帅还会派谁人前往?”
王副官忆起什么:“若非如此,旁人怕是早已被三小姐耍的晕头转向,寻不出三小姐的芳踪了!也唯有我们孟少帅英明神武,睿智炯然,这才能略胜小姐一筹。”
“你什么意思?”白霜皱起眉头问。
这会子,王副官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反正,孟驰已逝,他反倒觉得不提孟驰将心底的那些话,孟驰暗中做的那些事儿告知唐鸢,他反而有些与心难安了!
虽抱着必说的心态,王副官还是有些怯意,这位三小姐简直是鬼见愁,他有些怵她,缓缓道:“其实,你们下榻的旅馆,便是孟少帅提前布局,遣人引导你们前往的!”
“啊?”白霜惊的不是一星半点儿:自家小姐这样聪颖无双,她们依然着了道?
唐鸢更是哑然失笑:千算万算,她依然逃不出他的掌心!也难怪,自己不过是军校毕业的一名学生,空有满腹理论知识,与孟驰的身经百战相比,自是不可同日而语,无法相提并论的!
如今忆起火车站附近将自己拦住的可爱小儿,满嘴义正言辞的腔调,唐鸢有些好笑:自己堂堂军校出身,唐大帅的女儿竟被一名无知的小儿蒙骗,还是心甘情愿的,当真是羞愧难当!可恨的是,那小儿甚为精明,竟是拿自己母亲做挡箭牌,还言之凿凿什么不可随意拿人钱财,当初自己还以为那小儿虽贫穷却是铮铮铁骨,如今想来,那小儿定是收了孟驰的钱财,这才帮着诓骗自己来着,枉费自己那么相信那小家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