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惊呼着冲唐鸢哭喊。
宋荷抬起头,望了望白霜,抬起虚弱的手臂想要替白霜拭去脸庞的泪帘,却被白霜贴心的握在手心,“霜儿,从我今夜踏进悠然别苑起,我就没打算活着出去。一切太晚了,不必了。”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宋荷将目光移向唐鸢,冲她一笑,“小姐,你不必自责,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唐鸢却恍然觉得生活真的很可笑,她至今犹记两年前初见宋荷时的光景,宋荷梳着两条麻花辫,穿着蓝白碎花布衣,脚上是一双黑面白边的布鞋,怯生生的垂目,脚步悄悄的挪移,被自己的目光盯的不自在……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
唐鸢只觉得自己的喉头很紧,紧的甚至有些发酸,可她却无可奈何,面对宋荷的坦然,她却悲伤的说不出话来,即便宋荷不说,唐鸢也猜出几分,宋荷这是何苦呢?
正当众人分神间,黑衣人已悄无声息的接近唐鸢身侧,欲自她手中抢过那柄手枪,夺回主动权,更重要的是,此刻,身受重伤的韩旭需要得到及时的治疗,否则,性命堪虞。
可是,有人比黑衣人的反应更快,这个人便是张念念,她一直悄悄注视着黑衣人的动作,若是他敢轻举妄动,她便不会轻易放过他,此时,张念念快黑衣人一步,自唐鸢手中夺过那柄枪,将拿枪口缓缓指向韩旭。
唐鸢失神的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手,失声的喊出,“不要!”可是,太晚了!
恰于此时,早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张念念,不顾一切的扣动手中的扳机,是的,此刻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她的举动,即便是唐鸢冒着生命危险,敢将自己置身于枪口下,张念念猜测自己的选择也不会因此而改变,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她的脑海中早已被巨大的仇恨占领,仇恨犹如开花结果的参天大树,在她全身的每一个角落扎了根,发了芽!
然而,张念念的动作那样轻易,她轻而易举的扣动了扳机,如同夹了一筷子菜那样简单只如,可事实却是,手枪并未因为张念念的执念而发出一发子弹,却是咯噔一声,什么也没发生。
将枪收回身前端详片刻,随即,张念念愣愣的望着唐鸢,那眼神里有愤怒更有难以掩饰的激动,“唐鸢,你究竟是何用意?”
唐鸢也是一脸的懵然,回身望向正痛苦皱眉的韩旭,问:“韩旭,这是怎么回事?”
韩旭幽然冷笑,自怀中掏出一柄手枪,啪……就这么任性的拍在石桌上,“要枪是吗?我这里多的是!那把枪我只装了一发子弹。”
张念念失魂的退了两步,手枪如同张念念花容失色的表情一般,掉落在地,她怎么也没想到黑衣人的手枪中只得一发子弹。
这会子,局势倒戈,众人吓的大气不敢出,因为此刻权力又重回韩旭手中,他重新掌握了小院的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