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山闻声望去,只见邻桌坐着的是一干女子,她们统一穿着粉se的衣裳,都不约而同的望着秦云山这边。刚才说话的女子坐在她们之中,她的眉眼中带着凌厉的气息,而周围的人们都似以她隐隐为首的样子。
“在下青阳剑宗执教秦云山,剑尊柳易一向与我青阳莫掌门交好。不知姑娘何出此言。”秦云山向着女子一抱拳说道。
女子冷笑,“离花宫,叶彩。”
秦云山眉头一皱,“原来是离花宫的诸位。叶姑娘年纪轻轻就已是惟我境界,成为离花宫二把手。秦某自然是佩服。”
叶彩轻笑道,“秦执教的名头,在江湖上都是很响亮的。小女子当然也有所耳闻。秦执教当年怒斩大妖的风采,我们颜宫主可是对秦执教的那天外一剑赞赏有加。”
她这话说得极为隐晦。话头中隐隐有居高临下的姿态体现,若是再配上她高傲的语气和眼神,当真是一个目无尊者的女人。秦云山论辈分可比她大了不少,她叫一声前辈也不足为过,可现在居然是用这等语气说话,这可叫人如何能忍?
酒楼中的人们都已安静了下来,他们齐刷刷的望向了这边。已经有眼尖的人认出了这是青烟山的剑宗执教和离花宫的二把手。这消息便向一阵风一般传遍了全场。
青阳山和离花宫的关系并不融洽,真说起来,青阳山和离花宫有仇倒是真的。离花宫似乎在江湖上的风评并不怎样。十年前的离花宫宫主商容将离花宫带领成为一个比较大的门派,可荆离却将她的心血毁于一旦。自从现任宫主颜如玉上任之后,她的手段却是比商容狠辣了不少。这样一来,离花宫倒是将江湖上大多数门派都得罪了个遍。而柳易与荆离和离花宫的恩怨,则是早在他们行走天下的时候就已经结下。
为了十年前的事情,离花宫不惜与青阳山和凌剑阁翻脸,强迫二门派交出柳易和被荆离盗走的散花衣。可那时柳易已带着书墨离去,这哪里还能找到?这江湖之上,似乎也只有佛门圣地普陀寺和那个神秘的影宗没有和离花宫交恶。而青阳山掌门莫子靖却因年轻时与颜如玉有私人的仇恨,所以青烟山和离花宫一直都是摩擦不断。
秦云山此行的目的当然不是惹麻烦,叶彩的态度固然让人无法产生好感,但秦云山却也是不计较这些。他并无滋生事端的想法,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他也不与叶彩辩驳。
可婉儿却并没有父亲这般的想法,她一直都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对于叶彩这种说话的态度很是不满。
“离花宫?离花宫又怎样?剑尊大人和掌门是忘年之交。再说了,光凭借这个就来迁怒我们,是不是太无耻了点儿?”
婉儿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离花宫的人听到她的话。青阳的几个徒弟听了这话,也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而秦云山却是大感头疼,他刚要打为女儿的话陪个不是,却听得叶彩又开口说道:
“你这小丫头,说话可真是放肆。目无尊长,难道青阳山尽出些你这样的徒弟?”
婉儿柳叶眉一竖,当即加大了说话的声音,“你对我爹说话,不也是目无尊长的语气么?还是说离花宫都是像你一样不懂得礼节的人?”
“婉儿。”秦云山将她的手臂一拍,对叶彩拱手说道,“叶姑娘,小女不懂事,请勿见怪。”
叶彩反倒是一笑,“原来是秦执教的女儿,这xing子倒是和秦执教有点不一样。这丫头xing子烈,大概是像她娘吧。”
此话一出,饶是连秦云山都变了脸se,婉儿更是气得面se发红。她娘去世已近十年,而这事江湖中人也是总所周知。现在被叶彩提及,她也是愤怒到了极致。
这话像一根导火索一般,青阳山的徒弟们听闻此言,义愤填膺的站了出来。师父秦云山能忍,他们倒是不能忍。而他们一动,离花宫的女徒弟们也闻声而动。这酒楼中的气氛也凝重无比,四周的看客们见形式不对,立刻纷纷起身走出,连饭钱也不给,这酒楼老板也是个怕事的主儿,他正yu上前劝解,却不想被青阳和离花的徒弟一瞪,赶紧躲进了自己的柜台之后不敢做声,生怕连累到了自己。
一时间,热热闹闹的酒楼中便只剩下了两拨敌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