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羽毛笔已是断掉的第三根,墨菲斯有些无奈的低头望着手中折断的笔杆,揉了揉眉心,拿起这张羊皮纸揉成纸团,扔到了旁边的墙角。
西塞林城有一个野心极大地领主,同时这也是一片很**的领地,信息显示这里的情报机构已经开始顺藤摸瓜寻找自己了,不过墨菲斯并不担心对方,他正在罗列着目前守夜人立足需要准备的所有细节——可无奈之下这些东西整个队伍没有人擅长,自己来写同样勉为其难。
建立系统的情报分工和战斗单位的机构,或许那位艾萨拉公爵能办到吧?
墨菲斯无奈的叹气,转过头,阿什坎迪正静静的坐在客厅内翻着书,有着一种与世无争的感觉,可这更让墨菲斯苦恼于目前尚未告诉这位女王第三人格出现的事情,事实上阿什坎迪似乎也毫无察觉,因为那位绿眸阿什坎迪的双腿行动不便,从始至终都不会挪动哪怕一步,以至于女王人格恢复的时候不会察觉到异样。
这真是个死结。
思考这种问题让他头痛异常,但是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却打破了屋内的沉默,墨菲斯起身询问,得到的答案是服务生例行的卫生打扫,刚想回答,却看到旁边的阿什坎迪轻轻合上了书籍。
她起身,没有和墨菲斯说任何废话,径直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门。
“阁下的——”这位相貌一般而身材不高的服务生还没来得及说完话,阿什坎迪便一把捏住对方的脖子狠狠拽了进来!
她的动作快到让墨菲斯都无法看清,而当被甩飞出去的服务生撞到客厅沙发狼狈落地时,房门已然轻轻合拢,阿什坎迪的身影则瞬间站在这个女人的面前,面容冷峻,手指轻轻指向了对方的额头。
墨菲斯有理由相信,如果自己不说话,下一秒眼前必然是血腥一片的场景。
“等等。”
出言阻止了阿什坎迪的最后一击,留有余地的女王很顺从的放下了手臂,继而退后几步坐在了一旁——对于她来说,眼前的人连威胁都算不上。
“说明身份,你只有一次机会。”
墨菲斯再傻也知道这个服务生没那么简单。
屋内的气氛很奇妙,躺在地上的女人轻轻揉着自己的脖子,无奈苦笑。
依琳达尔虽然知道墨菲斯身旁呆着一位让异端裁决所都感到恐惧的角色,可若没有真的接触,她便不会有任何概念,这下倒好,ii级刺客实力的她从头到尾连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来得及说还险些直接就死掉,这种悬殊的实力差距让她彻底明白自己……
没找错人。
“咳……
我们见过面的。”
依琳达尔起身,直接当着墨菲斯的面撕下了那层面具,日精灵那张异常精致的面容和那与人类差异不小的生理特征让墨菲斯立刻想起了她的身份,但是此时此刻的他早已不是当初赫拉城那个为保命而奔波的孤独少年。
守夜人,这个组织的最高领袖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影响力甚至根本没人知道它的存在,但仅仅身旁阿什坎迪这一张底牌就足以让依琳达尔收起任何轻视。
“信条?
我想我们已没有再见面的必要才是。”
墨菲斯重新坐回了他的座位,拿起那根已经断裂的笔杆轻轻摩挲着,对于这位曾经用蝴蝶刀贴住自己脖子的精灵并无半点多余感情。
“很可惜,现在我已经不是信条成员了,”依琳达尔将手中的面具轻轻揉`搓,秀美的面颊和身上略显粗陋的制服反差强烈,“我也不是来追问当初那个问题下落的,只不过我个人认为有些事情需要重新站在另外的角度来交谈,比如……
当我因为调查萨弗拉斯权杖而被整个信条列入刺杀名单后,是不是和你产生了一些必然的联系?”
“我需要确认这条消息的真假。”
墨菲斯无动于衷,望着依琳达尔连个表情变化都没有,丝毫不像是一位应该和朋友出去撒欢参加酒会的十六岁贵族青年。
“你散布的斥候一共十七名,身份全部为血族,你的队伍在帕里奇村杀死了超过八十名领主派去的征税队伍,在边境外杀死了一队三十七人的土匪团,并且此时此刻居住在橡树小屋旅店。”
依琳达尔边说边拿出了一枚徽记,“阿尔法”的信条证明随手扔出,墨菲斯抬手接住,低头端详,银色的徽记已然断裂一角。
这对于信条的成员来说,意味着持有者已经死亡——因为信条不允许“退出”“你的消息来源?”
“我从西塞林城的信息中转截取的消息,当然原件放在那里没有动,否则现在我已经被围攻了,”依琳达尔耸肩,轻声道:
“当然,等待我的是三次不可避免的刺杀,我并无来这里避难的意图,只是想说……
有关于萨弗拉斯权杖的消息,我想信条或许有着一个非常大的阴谋,而它的持有者迟早会陷入这个陷阱之中。”
“信条的背叛者或敌人会遭到三次针对性刺杀,如果扛过,那便相安无事,是这样么?”
墨菲斯低垂眼帘,指尖夹着那枚徽记,继而轻轻放入了自己的口袋。
依琳达尔不置可否。
而这时,旁边一直抱着肩膀没有发话的阿什坎迪突然说道:
“信条的规矩似乎还是这样呢,想当年那个老家伙立下这个规矩的时候还笑着对我说‘这个世界唯有自己能对自己宽恕’,三次之后,信条不再追究,这也算是他的‘仁慈’么?”
旁边刚刚被她一击制服的精灵面无表情,却暗自心惊——因为阿什坎迪口中的“老家伙”……
似乎就是这个组织的创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