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洒在玛拉奇孤儿院的围墙上,洁白的积雪愈发显得晶莹。
几株青翠的松柏上还挂着一些残雪,一条清理得很干净的碎石子儿小路旁,胖嘟嘟的麻雀正蹦蹦跳跳地在寻找食物。柔和的风轻轻拂过面庞,给人一种宁静舒服的感觉。
一扇有些破旧的红漆木门把守着孤儿院的门户,可能是年代过于久远的缘故,红se的漆面已经泛起了皱巴巴的橘皮,有些地方的漆面已经脱落,露出里面老朽的木料和铁皮。
几名身着黑袍的修女正围在大门旁争论着什么,扫雪用的扫帚和簸箕都凌乱地散放在一旁。
“苏珊,这是怎么回事儿?”走到近前的老神父皱眉问道。
修女们这才注意到老少二人,纷纷转过身来,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向玛拉奇神父行礼。
&n韶华,宽大的黑袍也掩饰不住窈窕的身段。此时她怀里抱着一个竹篮,有些慌乱地说道:“刚刚在扫雪的时候,我们发现了这个,您看……”
宽大的竹篮里放着米黄se的襁褓,一张冻得红扑扑的小脸露在外边,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几枚小小的冰珠。刚刚来到这世界不久的婴儿并不知道自己被抛弃的命运,熟睡中的面庞上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容。
“是个女孩。”苏珊旁边的修女低声说道:“刚刚我们看过了,先天目盲……”
玛拉奇脸上闪过一丝怒容,小心地从篮子里把女婴抱了出来。小家伙不情愿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小嘴用力吮吸了几下,又沉沉睡去了。
“可怜的孩子!”老神父打开衣襟,把孩子轻轻贴放在胸口,用自己的的体温带给她一点温暖。明亮的阳光照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慈爱之se。
“孩子,你虽然看不到这个世界的光明,但光明不会抛弃你。你虽然失去了自己的亲人,但却会得到一大群兄弟姐妹的爱。希文在天上看着我们,以我玛拉奇之名,今 ren。”
“愿希文保佑你……”围在两旁的修女们双手合十,开始跟着玛拉奇一同祈祷。
路辰轻轻地取下身后的竹筐,放到了旁边一块干净的地面上。被大白菜压得奄奄一息的两只母鸡咕咕叫了两声,便没了动静。
缓步在院门附近走了一圈,路辰皱着眉头回到了众人身边。
“老师,这孩子的亲人应该还没走远,要把他抓出来吗?”路辰凑到玛拉奇耳边轻声道。
老神父向巷口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既然已经抛弃,再让孩子回到他们身边也未必是件好事。”
路辰点了点头,从地上拎起装满蔬菜的竹筐,交给了站在一旁的苏珊。
“把这些松露拿去卖了吧!”玛拉奇指着身边的竹篓对路辰说道:“再买些新鲜的牛nai回来,家里面添了这么个小家伙,要用钱的地方可多着呢。”
路辰苦笑着把竹篓抱在怀里,冲着玛拉奇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记着!少于两个金币绝对不要卖。”老神父抱着孩子大声喊道,吓得怀里的孩子一阵哇哇大哭。
黑发的少年没有回头,随意地向身后挥了挥手,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留下了手忙脚乱的老神父和几个同样没有经验的年轻修女。
嘹亮的哭声萦绕在巷子里,玛拉奇孤儿院又迎来了一位新的成员……
……
鸢尾花大道的钟楼上传出了悠扬的钟声,夕阳把兰克城的街道镀上了一层橘红se。一阵阵炖鸡的香气飘满了孤儿院的院子,惹得在庭院里玩耍的孩子们使劲地吸着鼻子。修女们忙碌地穿梭于厨房和餐厅之间,正在为孩子们的晚餐作准备。
孤儿院西侧的厢房是老神父的祈祷室,屋子里的光线很暗,有些残破的榉木桌上摆着一盏昏黄的油灯,两杯清茶还在冒着热气。一老一少正围坐在木桌旁低声交谈着。
“你是说埃尼尔大漠的三王子已经来到兰克城了?”玛拉奇饶有兴致地问道。
路辰拿起桌上的茶杯啜了一口,笑道:“不错,奥丁王子的阵仗真不简单,刚来到兰克城就跟欧罗萨打了一仗。”
“哦?谁胜了?”
“很遗憾,王子殿下惨败!但是欧罗萨没有伤害他。”路辰犹豫了片刻,继续道:“而且听了他们的谈话,我觉得他们之间的渊源没那么简单。奥丁王子似乎是想拿回一把很重要的断剑。”
玛拉奇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关于当年这段秘辛,知道的人很少。雅里安王室视之为奇耻大辱,全面封锁了消息。而当年的主要当事人,艾尔尼娅公主的师兄欧罗萨也隐姓埋名了近四十年,更使得这段往事扑朔迷离,难以捉摸了。”
顿了一下,玛拉奇继续说道:“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奥丁想取回的应该是当年艾尔尼娅公主的寒冰剑。至于为什么说是断剑,老师我能力有限,想不出原因。”
路辰点了点头,笑着说:“老师都想不出来,我这做学生的自然也猜不出。不过能把神器寒冰剑折断,肯定是相当jing彩的一战!看来,只有当事人才能知道真相了。”
“能知道奥丁这次来的目的吗?”玛拉奇望着窗外玩耍的孩子们,手指轻轻地拨弄着茶杯盖。
“奥丁没能通过特伦斯奇的试炼,根据赫菲斯托法典的规定,他无法继承埃尼尔王位。”昏暗的屋子里,路辰的双眼愈发显得明亮。
“所以奥丁这次到人类社会来游历,肯定是想追寻他父亲的足迹,在不断的历练和冒险中提升自己的实力。这次在兰克城,皇家竞技场应该是他不错的选择。至于寻找断剑,我想也可以算作是这次历练的一个附带任务吧。”
玛拉奇静静地听着路辰的叙述,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开口问道:“这位混血王子给你的第一印象怎么样?”
路辰轻轻地靠在椅背上,双手放在脑后,笑着说:“嗯,还算是一只比较有礼貌的兽人。”暗自想着那枚被自己藏在青花瓷瓶里的金币,路辰的脸上写满了笑容。
老神父哭笑不得,斥道:“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老人家剥了你的皮!”
路辰吐了吐舌头,收起笑容,重新在椅子上坐好,顺便拿起桌子上的热水壶给老神父的茶杯里添了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