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山顶擎家本宅,苍郁松翠中一道纯黑的钛合金大门圈抱起来的擎家主屋就算外面金乌普照,也照不进屋子里,老管家寒着一张脸,战战兢兢的站在楼下,听着楼上不断响起东西被摔砸的动静。舒骺豞匫
‘哐啷’‘啊——’
东西撞在地上的声音,人咆哮的声音,还有一道清越的声音时不时的响起。
“野,够了!”抱着擎拓野的腰杆,阻止着男人狂风骤雨般的袭击,屋子里的家具,摆设,相框,玻璃落了一地,可他好像就跟没有看到似的,皮鞋落在玻璃碎片上,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
因为男人的狂暴,极度完美的俊脸上布满了细汗,艰难的困着男人。
可两个人身形相当,擎拓野又是个练家子,若不是他也有几分功底,早就被人甩了出去。
“贱人!贱人!跟他妈一样是个贱人!”咆哮着,红着一双眸子,狂妄不可一世的眸子里盛满了猩红和暴怒,手里拿着一幅一幅的相框,里面可爱的小男孩儿笑得腼腆,笑得灿烂,那绝然的五官如天使一般的可爱。
可将他放大,他却做着恶魔一般下贱的事。
他吻了那个男人,虽然是背对着,可是,他还是看到了男人脸上享受的表情,还有他深入男人嘴里的舌,红艳艳的,红的刺目,红的刺心。
这对于尼欧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擎家老二是一次错误的结果,擎狩烨的母亲不过是上流社会的一只交际花,游走在各个男人之间,靠着身体周旋,赚取能滋养她奢侈生活的物质基础。
当年狂放不羁的擎易天,虽然有着一个名门之后的夫人,可是,哪个男人不爱玩,不会玩,本来和那个交际花不过是一场露水姻缘,何况那样的女人也不可能留着谁的孩子。
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个女人怀孕的事情。
事实的真相是,秦守烨的生命力太顽强了,避孕药都没有阻止那个受精卵的发育,不禁没有阻止,还在那个女人跟其他男人周旋的时候慢慢长大,直到成型。
谁都没有想到一个每个月都能来月事的女人肚子里竟然有了一个孩子,而且,一直注意保养的交际花在发现肚子的时候不断的节食,塑形,竟也没有将孩子的生命扼杀。
直到肚子大的异常,去医院,交际花才发现这个已经成形来不及打掉的孩子,唯一的一个途径就是生。
可是,她连那个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生了给谁?
有了孩子,交际花就没有的伺候人的本事,毕竟,想玩孕妇的还是少数。
所以,这个孩子一生下来,女人就说:“他是个贱人,根本就不该来这个世上!”
可是,就是因为这个孩子的一个笑容,女人留下了他,可是,养一个孩子还要养活自己,她一个没有任何生活技能的交际花,只能沦为下流的妓女,用那点微薄的收入养活他们两个。
直到那个女人死去,擎易天才知道他的人生中,竟然还有这么一个顽强的存在——意外的儿子,一个交际花,一个妓女生下的孩子。
谁能想到一个妓女生下的竟然是一个高贵的孩子,即便,擎家并不会承认这样的一个血统不纯净,不干脆的孩子。
可是,这个孩子的生命力顽强的就连擎易天都震撼了,甚至,把他带回了擎家,好好的培养了起来。
如果不是那个贱人,生下了擎狩烨这个贱人,他的拓野又何必受这样的折磨!
“是,他是贱人!既然是贱人,你何必为了一个贱人折腾你自己!你不是说过,他就是一个棋子么,一个你开疆辟土的棋子,一把杀人的刀子,为了一个棋子,你这样值得么?”心凉了,尼欧没有想到擎拓野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看着古氏电梯里那两个交缠的身影,他的默然只维持了不到半个小时,驱车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擎狩烨小时候的房间里,如龙卷风一般的将屋子席卷了一个干净。
男孩儿曾经睡过的床,男孩儿曾经坐过的椅子,男孩儿曾经靠着的窗子,男孩儿曾经用过的书架,还有墙壁上那一幅幅男孩儿的照片,那一双灵动的眼睛,损毁殆尽。
那些都是擎拓野按照那个弟弟小时候的习惯一一摆放好的,还有那些照片,也是他珍惜的宝贝一样对待的东西!
可是,今天,他却发了狂一样的把他们都砸了。
擎拓野,你竟然这么在乎他!不过是一个吻。
完美的几乎没有任何瑕疵的俊彦上含着淡淡的忧伤,可是很快便被尼欧藏了下去,抱着擎拓野的腰杆,一步一步,躲着脚下的玻璃碎片,他庆幸,庆幸刚才擎拓野回来的急竟然连拖鞋都没有换,若是只穿一双居家拖鞋,任是谁都没有办法在这个房间里行走。
玻璃碎了,家具毁了,相框被摔的支离破粹,就连里面的照片也因为男人的怒气,变得面目全无。
看着男人冷毅的五官,有些无神的眸子,轻轻的将人拖抱着出来,往右翼的房间走去。
一左一右的两个兄弟,多么可笑,在逼得兄弟远走他乡后,这个男人竟然还会把深藏在心底的秘密捅出来。
尼欧深锁眉头,究竟是谁,昨天的那一封邮件是谁发的,他没有想到会看到这么样的一幕。可是,他并没有后悔。
拓野看到也好,看到了就会失望了吧,对于擎狩烨也该彻底放手了吧!等到他的任务完成,也就可以彻底的将那个不该存在在世上的棋子抹杀掉了吧。
推开右翼卧室的门,因为主人常年没有居住,虽然一直有人打扫,却没有一丝的人气,这里的一切都是冰冰凉凉的,黑与灰的单调设计,大气,却略显冰冷,与他怀里的男人一样,冷冰冰的。
一向喜怒于无形的他今儿是破天荒的出离愤怒了,今天的擎拓野是他所不熟悉的,从那个男人出现开始,擎拓野就变得陌生。
将人扶着坐在床上,一袭白衣的尼欧坐了过去,长及肩头的淡栗色头发,依旧只用一个简单的发绳绑了,本来就妖孽的脸庞透着几许阴柔美,白色外套将他衬得越发的如同大天使一般,颈间的鱼骨挂饰略显冰凉,因为主人的动作轻轻的晃着。
“拓野,他已经被你逐出家门,他只是一个棋子,为了一个棋子,为了一个贱人生下的贱人,不值,知道么!”抚着男人如乌云般的头发,轻轻摩挲着,用指尖揉着男人的头皮,一点一点舒缓男人的紧张,然后是他的胳膊,拳头,将他蜷缩的有些泛白的拳头一根一根的掰开,虽然费了好大的力气,但是,值得,爱恋的抚着着他的每一根儿手指。
“拓野,你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离开你,来,我们躺一会儿好吗?”看着双眸没有一丝焦距的擎拓野,尼欧的心里跟火烧一样的,他需要时间消化,“你是我的擎拓野,港岛赫赫有名的冷情的擎拓野,不该为了一颗棋子乱了方向,你忘了你父亲的嘱托了?你忘了你身上肩负的责任了?还是,你忘了他曾经想杀了你时的沉默了?”抱着男人,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贴着他的耳廓低语着,本来就清越的嗓音如潺潺溪流滋润着一颗干枯了的心脏。
棋子!
贱人!
父亲!
擎拓野!
王者!
哥哥,你是想生,还是想死?
脑海里一遍一边的回荡着,漆黑的眸子突然抓住了一点灵丝,陡然一个精激灵,侧目,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尼欧。
这个男人长得很美,一点都不比擎狩烨的美,细长的眉目,如月般的肌肤,梅蕊般的唇,小巧的下巴,就连他的发都比那个男人的好看上百倍,阴柔的,荡漾着暖情的眼角是对自己的珍惜。
“尼欧,抱抱我!”低语着,往男人肩头里靠了靠,攥的几乎不会动作的手指,这会已经被男人柔开了,张了张,圈抱着扣着男人的后腰。
他的弟弟,他的弟弟在吻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有他好么?有他爱他么?有他甘愿为了他付出这么多么。
经年压在心头的秘密却不能跟任何人讲,就连尼欧他都没有说过,他爱着自己的弟弟,一一种特别的方式。
尼欧虽然怔愣了下,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他跟擎拓野虽然也有关系,但是,他很少会主动要求自己抱他。
这个时候的擎拓野,好像一个没有人要的孩子,竟然比上次在浴室里说自己脏的时候更让他担心,更让他心疼。
“好,有尼欧在,尼欧抱抱拓野!”不可以,擎拓野放在那个弟弟身上的心思太多了,他本来以为不需要他出手,擎拓野一个人就能料理好了,可是,他发现他错了。
既然这样,那他不介意直接出手。虽然答应过拓野,但是,拓野,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最受不得你委屈的人是我,所以,你舍不得的,让我下手!
轻轻的吻着男人俊逸的脸颊,如同蝴蝶落在花蕊里一般,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啄着他的甜蜜,留下自己的印记,一点一点。
如剑的英眉,深邃的眼窝,挺直的鼻梁,紧抿的冷情的唇,他坚毅的下巴,一点一点,一寸一寸,游弋着,轻吻着,用自己炙烫的呼吸一点一点浇灌,温暖他。
“嗯——”短而急促的一声轻吟自男人紧抿的唇瓣里泄了出来,男人扣着自己腰肌的手用力,仿佛要撕破衣服一般的力道,那修长有力的手指用尽全力的抠着他的后背,让他感觉到一丝一丝的疼。
“尼欧——”闭上眸子,感触着他小心翼翼,带着心疼的抚触,“不要——我已经脏了,不能也脏了你!”
身体上不陌生的情潮好似被人突然掀开了,翻滚着,几乎淹没了他,可是,这个自己打小的挚友,他是可以一直留在自己身边的人,不是那些替身,不是那个人。
“擎拓野!”用力,一把将男人推倒在床上,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噙着风暴,他受不得擎拓野说他自己一点不好,一点点也不可以!
“我的拓野是最最干净的!”清越的嗓音变得沙哑,透着些许的性感和魅惑,俯身,继续吻着他的唇,勾着他的舌,闻着他的气息,清冽中带着一丝丝冰凉,如同他整个人给人感觉,可是,加深,你就可以品尝到那比岩浆都要激烈炙热的温度,灵舌轻轻扫着他的牙床,含着那一颗颗白的晶莹的牙齿,与他共舞着。
衣服什么时候脱掉了,他们不知道!
身体什么时候纠缠了,他们不知道!
唯一清晰的是,他的身体里有着他的,而他在他的身体了!狂风暴雨一般的极大着敏感的神经!
“拓野——”
“弟弟——”
猛然止住左右的动作,怔愣的看着身下已经陷入迷情的男人,他的脸颊粉红,眼若秋彤,美型的腿支着,摆出迎接他的姿势,可是,他的身体打开了,心依旧紧闭着。
那两片唇真的很能让人发狂,低吼着,几乎是用着开天辟地般的力道,重重的挥出他的利剑。
弟弟。
他的心里依旧只有擎狩烨么?为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他都能叫着弟弟,叫着那个下贱的已经喜欢上别人的男人。
不可以!
为什么,他得到了擎拓野的身体,却依旧触碰不到那颗心。
他以为,他一直以为他才是靠的他心最近的人,可是,那一声声嘶喊,一声声‘弟弟’却把他的灵魂打得形神俱灭,动作更加的狂暴,更加的不留情。
“拓野——”擎拓野,这是你逼我的,呵呵,就算我得不到你的爱,也不能让他糟践你的爱,既然他这么爱表演,那不如我们演一出大戏,你也会觉得开心吧。
“啊——”
当最后的璀璨从地狱袭来,同时将两个人推上天堂,抱着男人精装的腰身,将自己的呃全部包括心风险给躺在床上随便他大出大进的男人,眼底有些落寞暗淡,却很快的被掩饰过去了。
侧着脸,甚至都不敢去看这个他最真挚的朋友,每一次,他都只能借由这种方式,想着,驰骋在他身上的人是他的弟弟。
可是,他也好像抱抱他的弟弟,他的擎狩烨,那个天使。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作为肯定会伤害到尼欧,可是,除了他,那些替身他可以抱,可以玩,但是,那会让他觉得恶心,只有躺在‘弟弟’的身下,他才会觉得自己正在被救赎,哪怕代价是伤害他最亲密的人。
“拓野乖,没关系的,我没有关系,如果你喜欢我当成他,我就是他,不管是你要抱我,还是要求我抱你,都可以,不需要自责,知道么!”男人狭长的眼尾有一滴晶莹,他知道那不是汗,是泪。
一滴只为了他的天使,他的弟弟而流的泪。
擎狩烨!
擎狩烨!
擎狩烨!
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嘶喊着这个让他心痛的名字,那颗扎在心头的刺,他必须拔掉,必须拔掉。
如同催眠曲一样的低吟着,抱着男人精装的身子,一遍又一遍的轻哄着,将那颗让他心疼的泪水擦干净了,吻了吻他的眼角,复又落到他的唇瓣上。
明明身形比擎拓野还要纤细的男人,毫不费力的抱着他,进了浴室,把人清理干净了,他依旧再没有睁开眼睛,看他一眼。
擎拓野!你的心是冷的么?难道真的就不愿意睁开眼睛看看我,就想活在自己编制的美梦里。
可是,那场梦里没有我!我不允许!
“拓野,你好好睡一觉,我出去下!”将*的人擦干净,抱回床上,轻轻给他盖上绵软的毯子,又吻了吻他紧闭的眸子,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将之间被他扔在床下的衣服一件一件捡起来,默默的穿上。
推开门,回首,螓首低了低,“拓野,哪里也不要去,等我回来。”阖上门,蓦然吸了口气,眨了眨某系,邪肆的挑起一抹笑。
“刘叔!”
一直侯在楼下的管家听到楼上清越的嗓音,忙不迭的跑上来,看着这个王子一般优雅的男人。
“尼欧少爷。”
“去把左翼的房间收拾了,还是原来的摆设,原来的模样,去给拓野热一杯牛奶,让他‘好好’的睡一觉!”一一吩咐了,然后单手插兜,慢慢的踱下楼梯,去了车库,直接提了自己那一亮嚣张的橘色布加迪,看着车库里靠在自己车旁边的一辆辆精致的车子。
那些事擎拓野的,那嚣张的车子和车牌就是擎拓野这三个字的代表符号。
而能停驻在这里的,除了擎拓野,只有自己!只有自己!
“擎狩烨,只有我才可以站在拓野的身边,挡我路着,死!”阴鸷的眸子眯了下,坐进车里,启动,甚至没有给车子适应的时间,车子便如子弹一般的飞了出去。
——
投标会进行的很顺利,没有擎氏的参与,整个投标会几乎就是古氏的天下,唱标的时候,古氏以总标和技术标同时第一名的成绩取得了扩建项目的标,也算是古霍接手古氏的第一件大案子。
当然少不了一场庆祝,幸好,这场庆祝就在帝豪大厦举行,港澳大酒楼,汇集了港岛和澳门最顶级的厨师,此刻这些大厨们聚集在最大的宴会厅里,在优雅的小提琴音乐声中,展示着他们从来不外传的高超技艺。
衣香鬓影,够筹交错,这里除了名门淑女,还多了很多港岛有名的精英,放眼望去,那一张张俊逸的面孔,眸子里都带着动物一般欲求的目光。
“恭喜!”端着高脚杯,秦守烨最近噙着笑,向古霍致意。
“同喜!”古霍却没有多少喜悦。
麻痹的小禽兽,他上午在电梯里的举动绝逼震撼,现在公司高层,乃至一些合作商都知道他古霍跟这个小东西的亲密关系,他倒不是担心害怕!
喜欢的是个男人如何?他古霍是谁?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眼光?
要是那些人敢因为这些就轻视了他,那他绝对会以百分之二百的力道回击,绝对让那些人苦笑着匍匐在他脚下告饶。
可关键问题是,没有!麻痹的,这些人精一样的人,不单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反而还有几个长得俊秀漂亮的男人过来凑近乎。
“你个小王八蛋,这下你就开心了?”好容易从一帮臭男人身边出来,忍着那些人身上让他作呕的浓郁香气,靠在秦守烨身边,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呃馨香,咬着耳朵,若不是秦风孔武有力,给他挡住那些人,他还真怕那些男人生吞活剥了他。
现在,不光是那些女人大胆,就连这些老爷们儿都大胆成这样了,还是说他古霍真的就长得那么秀色可餐,一幅任君采撷的样子。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