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说货到了,正好两百万的,我张望着看去,饶是我们买的最大面额冥币,但还是将卡车摞的满满高高的。
说着就相继划卡付账,老板乐开了花,这简直就是天降横财。
对于我来说,却是肉痛,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还没捂热乎就没了,还他妈是买了冥币!
付完账就出了门,可还没上车,韩茹手里抱着的孩子就突然哭了起来,韩茹脸色煞白,一个劲儿的哄着,这大晚上的估计是困了,我想了想拦住韩茹:“你别去了,把血书给我,我自己去。”
“不行!”韩茹满脸愧疚,“你已经帮了我够多了。”
我摇了摇头:“你不知道,我是欠老苍的,你别管了,我就当报答了,这样我心里也好受点。”
韩茹动摇,我再接再厉拿孩子说事,毕竟还这么小,如今又不是去做什么好事情。
韩茹犹豫再三,终于是点了头,从包里拿出白色信封递给我,上面略带血迹,等到韩茹打车离开,我才将血书打开扫了一遍,到了最后一行倒吸一口凉气,顿住:三岔路口,点烛焚烧!
骇!我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姑娘走吗?”这时候卡车司机吆喝了一声。
我瞬间缓过神来,让他等一会,回到寿衣店又找老板要了一根丧烛和一盒火柴才匆忙上车。
“随便找个三岔开的路口停下。”我攥紧拳头,声音有些抖。
“好嘞!姑娘,别害怕。”卡车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说着竟是按着喇叭鸣笛九声才开了车。
九声下来,我也彻底冷静了,扭头问司机:“这是做什么?”
司机解释说这是他们这行的规矩,大半夜的脏东西太多,鸣笛九声开车告诉那些脏东西要上路了,万一车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也能惊下去。
说着压低了声音:“咱这车上可都是冥币,鬼都稀罕。”
我看向四周,这一看不要紧,果不其然在路边看到了几只飘荡的野鬼贪婪的盯着卡车,只是瞬间又消失不见了。
我手心出汗,最后干脆摸着锁骨中心的狼牙眼,才安下心来
卡车司机也不再说话,仔细的开车,好半天才停了下来:“找到了,这处行吗?”
我顺车车窗往外看,四下里空荡荡的街道一个人都没有,前面的一条路是顺着大河的走势而修,而另外一条则是我们过来的路,正好成三岔,城市里十字路口好找,三岔路却不好找。
当下满意的点头,让司机将卡车开到三岔路口正中央卸货,司机也是利索,随后告诉我自己小心,又是鸣笛九声缓缓的走了。
此时大马路上只剩下我一个人,不敢耽搁,只能咬着牙按照血书上面的方法做,用火柴点燃了蜡烛放在三岔路口中央。
白烛上的火苗立时摇曳的亮了起来,我攥紧拳头看了看四周,大声念叨:“有什么事情都朝着我来吧,不要再牵连我身边的人!”
说完又点燃了火柴朝着那堆二百万人民币兑换的冥币堆扔了过去。
火势慢慢渐大,烟也越来越熏,直到最后烧得竟是冒起了浓浓的黑烟。
我警惕的看着四周,对着空气大喊:“我已经做到了,什么时候放人?”
静寂,没有一点回应,我心里忐忑不安,心脏突突的几乎要跳到嗓子眼。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吼,那本来快要烧灭了的冥币堆火势再次大涨,就连冥烛上的火蛇也是蹿得老高。
“大力!”我大惊,这喊叫的声音是大力的声音,心霎那间像是被大收揪着,阵痛,“大力你在哪?”
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空气里传了出来,讽刺而冷血:“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