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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莫果果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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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似乎还不想说:“你个小孩子,不需要明白的,你只要知道,娘亲这是为了你好就是了!”

莫果果摇摇头:“不,我就要知道!你明明也是不希望我和乐乐去京城,去哪个姥爷家的,到底是为什么你改变了主意?是不是他们用什么威胁你?”

“哎呀,你不是,你想多了!”

“你不说,我就不会走得!”

于是,气氛进入了尴尬,楚氏不说,莫果果就不同意,两个人都沉默了,进行起了冷战,两个倔强的人谁都不肯服输。

而莫乐乐还不明白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转身跑出去找宋满存了。以前姐姐和娘亲偶尔会这样对上的时候,总是她在调节,既然现在宋满存叔叔即将要成为家里的一份子,那这个工作,她也该找个接班人了……(噗,乐乐,你到是把自己当成了要退休的人了吗?)

宋满存一听乐乐的话,果然是风风火火地跑回了屋子,这会儿,母女两个还在僵持着呢!

于是,宋满存果然不如乐乐的期望,当起了调解人:“好了,云清,果果,你们这是干什么?”

楚氏叹了口气:“这个孩子这么犟,也不知道是随了谁,我让他们回京城,就是不走!”

莫果果这边丝毫不肯让步:“我不管,你要是不能说出点什么,我是坚决不会和乐乐进去京城那种地方的!”

宋满存摇了摇头:“好了,你们母女两个!看看,你们这不是一样的脾气嘛!你不说,她不走,你说是随谁?我看着那个莫大生到是很会变通的!”

说道莫大生,宋满存和楚氏有一丝的尴尬。宋满存急忙把话题继续转回来:“云清,我看果果也不是个很小的孩子了,又这么懂事,什么事情都知道,这些事儿你不该瞒着她。你忘了,你八岁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懂的,咱们还经常在一起议论你哪个姨娘要害你,哪个姨娘被谁害了;还有,楚将军跟哪个国家交战,怎么打,哪里的兵用得不对,你到是都分析的头头是道呢!你现在把人家当小孩子,要瞒着她,她能高兴吗?”

楚氏叹了一口气:“哎,我这还不是为了她好?算了,谁让这个小家伙和我一样,懂事儿懂得早呢!那就告诉她吧!”

莫果果听着他们说话的口气,越听眉毛皱的越紧。他们这么说,难道是真的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了?

于是,她也不顾上刚才和娘亲冷战了,走到了楚氏面前:“娘亲,你忘了,我比一般的小孩子要懂事儿的多!有什么事情你别瞒着我,要是非走不可的话,我也会照顾好小乐乐,还有小白和白雪的!”

说完,她还补充了一句:“大不了有好吃的,我先给他们吃;有要欺负我们的,我自己先上;不过要是有什么银子,那还是我收着!”

楚氏和宋满存听了之后笑了,这个小丫头,真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不过还终究是个孩子啊!

楚氏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脸蛋:“娘的傻丫头,娘的好女儿,娘亲这次让你跟着皇上他们回京也是迫不得已。虽然你那个不争气的爹人不怎么样,但是带兵的确是一流,当时那些高丽军队不敢贸然进攻,这里边也是有他很大的原因。”

莫果果很是奇怪:“这跟我爹有什么关系?”

“傻丫头,这你就不懂了,现在他被罚了,这些高丽人开始有恃无恐,频繁地骚扰边境了。我和你姥爷以及皇上他们都商量好了,这次我和你宋叔叔要一起出征。你姥爷挂帅,我当副帅,你宋叔叔做先锋。以我们当年的名声,到是应该能克制住那些高丽兵,实在是不行,我们说不定也会打起来。这会儿,我们都不在家里,怎么能放心你们两个人在家?”

莫果果听了,心里也沉重了下来,这一打仗,两边的百姓以及所有的士兵就要流血,甚至是牺牲生命。就算是娘亲他们这些将领,也说不定会有危险。

于是,她挺了挺胸:“娘亲,我们不走了!你放心的去打仗,我和乐乐会在家里等着你,会把家里照顾好的!”

楚氏摇摇头:“你不明白!你们两个不能这么在家里,不安全!”

莫果果是比她还不明白:“怎么不安全了,我好歹身上还有点武功,而且还有小白和白雪,一般的贼不敢轻易来咱们家啊!”

一直没有说话,让他们母女交流的宋满存这会儿说话了:“你娘说得不安全,不是怕贼,而是怕高丽国的细作和杀手。要知道,我们如果出征,他们肯定要想办法克制我们,而最好的武器就是你和乐乐的安全。小白和白雪能低档得住几个贼人,可怎么能抵挡得了那些训练有素的人呢?如果他们把你们抓走了,你说这场仗,我们还怎么打?是去救你们,还是去救那些百姓?”

莫果果听了这番话,沉默了。宋叔叔说得没错!古来征战,都有那种挟持人质来要挟对方的例子。这样的时候,不管娘亲他们会怎么选择都是错的。如果和当年刘邦一样,不选择吕后,就会被人说成是没有情谊,甚至会被记恨;如果选择了自己的亲人,又会被百姓唾骂。

她知道,如果真的遇见了这样的情形,娘亲他们肯定会选择百姓,但是也会痛不欲生。她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就只能和乐乐一起离开。

于是,她点了点头:“好,娘亲,我答应你们,我会带着乐乐和小白、白雪回京城。不过你们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我和乐乐都需要你们!”

莫果果说得是“你们”,而不是楚氏一个人,这让宋满存很高兴,刚才乐乐去找他调节,现在果果这么说话,看来这两个孩子从心里已经把自己当成是一家人了。

他暗自下定决心,如果这场战争能顺利结束,那他就一定要和楚氏在一起!

看见娘亲和姐姐都决定要让他们两个去,小乐乐不怎么高兴。不过既然他们都决定了,看来改变的希望不大。

于是,她试着问了一下:“娘亲,姐姐,这次我们真是非要去不可吗?”

楚氏和莫果果点点头。

楚氏抱起了乐乐,跟她解释:“是啊,非要去不可!乐乐,这不是娘亲不要你了,也不是咱们以后要去那边生活,只是暂时性的,要去那边住一些日子,娘亲这边有些事情,等着这些事儿解决了,你们就回来好不好?”

“奥……”乐乐憋了憋小嘴,她不是不懂事儿的孩子,娘亲和姐姐肯定不会随便让她们去京城的。虽然她不懂那个打仗是什么意思,但是也知道这个事儿肯定很可怕,娘亲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

“那娘亲,我们要去多久呢?”

听了这话,楚氏、宋满存和莫果果的眼神都暗了下来:是啊,她们要去多久呢?几天,一个月,几个月,还是半年,一年甚至几年?

这她们谁都说不好,战争这个东西,永远不是他们能控制的。

从这几个人的脸上,乐乐也看出来了,于是一边抠着手一边问道:“那要是易风哥哥回来了可怎么办?还有,要是时间长了,小白和白雪该怎么办?”

莫果果想了一下:“易风那边,我会跟念儿、王奶奶以及周围的邻居都说好,如果他回来,就告诉他我们去了哪里,他是去找我们还是在这里等我们回来都可以。小白和白雪我们肯定是要带着的,不然的话,他们还不饿死了!这会儿如果把它们放回山林,那他们也不可能一下子适应,所以只能咱们带着。”

楚氏这边只要他们能同意走就行了,这些小的事情上倒是都没有跟他们计较。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莫果果他们要离开去京城,楚氏怎么都不放心,连着两三天,什么都不做,只给他们做衣服。

这天,外边的消息终于传来了,仗要打了,莫果果和莫乐乐也终于要跟着皇上回去了。

要走的前一天,莫果果、楚氏和小乐乐就开始收拾东西。

莫乐乐看看这个也想带着,看看那个也想带着,最后什么蹴鞠,什么莫果果给她做得弹弓,什么那个小孩儿送的布偶,什么各种各样的小玩应儿带了一堆。

莫果果一看,急忙让她都拿下来:“不行,咱们这次走得匆忙,不能带这么多的东西!你在里边找一样你最喜欢的带着,其他的东西都给我留在家里!”

莫乐乐很是不高兴,这些东西都是她平日里的宝贝啊!

楚氏看了,也劝着莫乐乐:“乐乐乖,这些东西都在家里,你回来就能玩儿,所以你不用担心哈!谁也抢不走你的!”

虽然楚氏他们说了,可是莫乐乐还是都舍不得,最好,拿着布偶和弹弓一起问莫果果:“姐姐,这两个我可不可以都带着啊,就带两个!”

被莫乐乐缠得无奈,有真是心疼这个小家伙,莫果果点头应允:“好吧,那你就都带着,只准带着两个,而且路上的时候碰见什么好玩儿的,也不准要。你真的想要这些东西,等着到了京城,姐姐肯定买给你!”

能带着两样,莫乐乐就很满足了,急忙点着脑袋:“好,姐姐你放心吧!我肯定听话,不要别的!”

之后,她又去和自己的那些玩具一一地告别,并且承诺将来一定回来看他们,以后都不再把它们抛下了。

看着这样的莫乐乐,莫果果摇了摇头,这就是小孩子的心性。小孩子都是快乐的,都是怀旧的,对于这种小玩具也能交上朋友,也认为他们都有灵性,甚至会这样跟它们道歉,跟它们道别。

不知道将来一两年之后,乐乐是否还会是这样的天真,这样的快乐;也不知道进了京城,受到那些大染缸洗染的她会不会变样子,真希她永远都不会变。

一转身,莫果果头大了!刚刚说完莫乐乐,这会儿楚氏不是干着一样的事儿吗?甚至比乐乐还过分!

这左边一堆,右边一堆,中间一堆,后边一堆,炕上满满地都是东西。而且大部分都是莫果果认为没有必要带的东西。

左边的,是楚氏给莫果果和莫乐乐做的衣服、鞋、袜子,里衣等等,不下二十多套;还有十来个香囊……

看了之后,莫果果实在是忍不住了:“娘亲,你这是要让我们去住多少年啊?”

楚氏听了,摸了摸头:“我也不知道你们住多久啊,带着点总是好的!”

好吧,这些衣服带着情有可原,可是这右边的呢?

右边的是各种书、笔、墨等等文具。从《三字经》到小人书,从那种认字用的字帖到宣纸,还有好多墨块,甚至还有个大石墨,莫果果崩溃了!

“娘亲,你不是从京城回来的吗,怎么还给我们带着这些东西?这文房四宝京城里怎么可能没有,最多就是贵一点了。我们背着这么一个大砚台算什么?到时候让皇上干爹给掏钱!”

楚氏听了,叹了口气:“哎,你瞧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你们是去京城,不是去小村子里啊!行,不带就不带把!”

中间的一堆,莫果果看了更是崩溃!最上边的还好,是果脯和葡萄干,再往下一看,什么地瓜干、高粱米、小米、玉米、大米……每样东西都不少!

这会儿,不用莫果果说,楚氏自己也看出来了:“好了,不用你说了,你们就带着果脯和葡萄干,剩下的都留下!”

最后一堆,是给他们带的干粮,这倒是可以带,只是这个数量,有点忒恐怖了!

这里至少有个三十多个馒头,还有四十多个包子,五十多张大饼,六十多个窝窝头……

看着这个,莫果果一咧嘴:“娘亲,你是打算让我们用一辆马车专门装这些干粮吗?”

这时,宋满存进来了,看了一下这些干粮,他也乐了:“我说云清,你可真能弄。说是要多做点,可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楚氏到不这么认为:“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粮食永远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多了,不带着可以,到时候到了京城可以买。但是这些干粮,可一定要带着!这里到京城,路途遥远,这会儿又在打仗期间,谁知道有几家店铺能开着?万一路上没有地方吃东西,投栈,这些东西可是会起到大作用的。”

看楚氏这么坚持,莫果果他们只要满腹牢骚地带着它们了,当然,她没想到的是,还真让楚氏给说着了,这些粮食啊,真就是起了大作用了!

临走那天,纵使有万般的不舍,莫果果和莫乐乐还是抱着小白出了门。一出门,她就看见王奶奶、三婶、大白梨,还有乐乐的那些小伙伴等等跟他们关系好的好多人在外边,似乎都是来给他们送行的。

这些人都是很不舍,都过来拉拉他们的小手,或者是送上点东西。

王奶奶煮了几个鸡蛋,非要塞给莫果果:“果果啊,路挺远的,这些鸡蛋是刚煮好的,你和乐乐一会儿趁热吃!到了那边啊,你们可要听话,而且要记得王奶奶哈!”

说着,她还抹了几把老泪,这个莫果果和莫乐乐从小就是她看着长大的,从来就没出过什么远门。这样出去还是头一遭,她能不担心,能不想念吗?

莫果果接过来鸡蛋,眼睛也红了,这个王奶奶对她是真的没话说,而她也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奶奶。

“王奶奶,你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也坚决不会忘了您的!等我们回来,一定给您捎点京城里的好吃的!”

念儿正好就站在王奶奶的身边。这会儿,念儿的到是没有哭,反倒是很有小男子汉的气概:“莫果果,我命令你不准跟别的小男孩儿走得太近,不准把我忘了,不准不回来!你要是敢不回来,我就考个状元,然后去找你!跟你算总账!”

念儿这么一说,莫果果“噗嗤”就笑了,这个小家伙还真是有意思,哪里弄得这些词儿,还霸气的很!不过这个考状元的目的就是去找自己算账,这个小家伙也太有思想了!

为了今天像是个男子汉的样子,念儿可是排练过很多遍呢!没想到这个莫果果居然笑了,弄得念儿很不爽:“你笑什么笑,不准笑,你给我记住听见没?你要是记不住,将来跟别的男孩儿勾搭上了,我到时候肯定饶不了你!”

虽然他说得霸道,但是莫果果也看出来了他的眼睛里含着泪水,便不再逗他:“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还不成吗?我一定好好的,一定听话,一定离着那些有钱人的孩子和当官儿的孩子远点成不?你放心,我还会回来的!不过你也不能因为我还回来就不学习、不考状元了,我还等着你的状元酒呢!”

接着是三叔三婶和东哥。虽然莫果果跟莫大生断绝了关系,但是没有出莫家,而且跟他们的关系一直也还很好。

三婶是宰了一只羊,烀了一锅羊肉,然后拿出来晾干了,成了羊肉干让莫果果带着。

“果果,这个,路上吃!多的话三叔三婶就不说了,反正你给俺好好的,俺们一家人都等着你回来!还有,咱们的水果店也还要你们家的水果做供应呢!”

如果是别人说这样的话,莫果果肯定会以为他是为了自己的家的水果才做这些事,但是三婶这样,莫果果却不会这么以为。三婶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想到哪里,做到哪里,而且为人从来不做作。她对莫果果的好,莫果果永远会记在心里。

(噗……果果,别搞得真跟生离死别似的,你下半辈子还都是在这里过得,不知道有多少机会看见三婶呢!)

东哥也是很难过:“果果,你去吧!要是我有机会进京城,肯定找你去玩儿!”

莫果果使劲儿踮着脚,拍了拍东哥的肩膀,装老成地回答:“好啊,我等着你!”

之后,她又趴在东哥的肩膀上说道:“我刚才跟念儿说让他考状元,那是鼓励他。你可要努力,状元这个位置,可不能让给他!”

东哥点点头:“放心吧!我会的!”

三婶看着两个人悄悄话,忍不住发问:“嘿,你们两个小鬼,说啥呢?怎么还不让俺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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