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叫什么样子,好歹你也是他的长辈,定亲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喊上你,你连点反应都没有,你是死人啊,真是气死我了,我真是跟着瞎操心,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刘氏气的一拍炕板,指着窦二山大叫道。
窦二山心里也是有些不舒服的,被刘氏这么一骂,心里的火就起来了,连吸两口烟袋锅子,顺手在炕沿下用力磕几下,发出几声砰砰的闷响声,支起上半身子,斜着眼睛瞪着刘氏道,“你这臭婆娘,瞎咧咧什么呢,皮子痒痒了是不,要不让老子拿鞋底子抽你两下,才知道这个家是谁当家作主的,还反了你了。”窦二山瞪了刘氏两眼继续道,
“你当窦花那丫头是好惹的,她就是的横的,不要命的,你非要去沾惹她,前几个月我三弟他们刚死没多久,你非要去她家琢磨东西回来,结果怎么样?她跑咱家来,把咱家的厨房砸了稀巴烂,锅碗瓢盆碎了一地,末了还扛了一袋子白面去,咱家的锅子都被砸了,这事还不够丢人啊,说出去,谁会和她一个丫头计较,还不是说咱们的不是,你啊,你离那个祸害远点,比什么都强。”
窦二山一想到那时候就因为刘氏贪图那么一点东西,而被窦花砸了厨房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出来。当时他就有心想着教训窦花一顿,谁承想,大哥一家子倒是先打到她家去了,结果呢,大哥一家子被揍了不说,那丫头也被打的头破血流,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最后还是惊动了村里的里长,大哥被臭骂一顿不说,最后还是赔了一两银子才能了事。
事情到了这个样子,窦二山也就去了找窦花麻烦的想法,那个时候窦花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连村子里的郎中都说活不了了,窦二山得知后暗暗高兴,心道自家的仇也算是报了,可令他没想到的是,窦花没死,熬过来了,不但没死,还活的有模有样起来,窦二山想到“祸害活千年”这句话,打心里对窦花是犯怵的,打着眼不见心不烦,互不干扯的想法,对窦花是避之又避,对自己老婆刘氏也是嘱咐多次,不让她去惹那个祸害。
“瞧你那个胆子,就知道对自己媳妇儿厉害,对那么个小丫头却是怕的很。”刘氏撇嘴嗤笑一声。
“你倒是厉害,那你脑袋上的包是怎么回事,连眼皮都是肿的,看着吓人的很。”窦二山不想着搭理自家媳妇,重新趴回被窝里,又点了一烟锅子,继续抽烟。
“我,我这是,哼,用不着你管,这事你爱管不管,反正我是要过去看看的,我要去好好看看到底是哪家不开眼的人家,瞧上了那个五大三粗的黑丫头。”刘氏很是不忿,她家的大丫头和窦花一个年纪,还没有人上门提亲呢,在她眼里自家的女儿自然是比窦花强多了,无论是长相还是针线活,就是自家的家底都比窦花家强几倍,刘氏现在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恨人有,笑人无,最不乐意见到见到别人的好。
“得,你乐意去就去吧,吃亏倒霉可别回来哭,更不许把那个祸害惹回家里来,要像上次一样,你也别在家里呆了,回你的娘家反省去吧。”窦二山抽着烟锅子,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
“哼,你敢!你要是把我赶回家去,我的那几个兄弟也不是吃素的。”刘氏啐道。
“呵~不是吃素的,我当然知道,你没少给你娘家割肉,敢情他们不是吃素的,你当我不知道嘛?”
“你,你,算了,不和你捯饬了,我要起床了,你也别在炕上抽了,当心把被子烧了,快点起床吧,太阳晒着腚了。”刘氏回了一句,也不搭理窦二山,自己整理好衣衫,叠好自己的被子,下炕去了外屋。
窦二山只是瞅了刘氏一眼,仍然自顾自的继续抽着烟袋锅子。
刘氏是打定主意找去窦花家一趟,心里想着讨不着好处蹭个饭吃也不错,再不济也可以过去碍碍眼,反正就算窦花那丫头再横,也不会挡着亲家的面赶她走,就算真的动手,倒霉的也是她,这门亲事说不定就黄了,呵~那就最好了,哼哼~
当然和刘氏一样打定主意的还有一家,窦大山家,自从上次挨打不说还赔了银子,窦大山家算是吃了大亏的,心中都憋着一口气呢,虽然里正三令五申告诫过他们,不让他们去找窦花姐弟几人的麻烦,他们表面上也是这样做的,可是心里的怒气始终有增无减。
这次窦花定亲,村子里早就传开了,窦大山一家自然是知道的,心里早就盘算着怎么给窦花找点麻烦,把这婚事给她搅和黄了,就想着让她当个老闺女一辈子嫁不出去才好呢。
而定亲这天,正是一个好机会,只要想办法把这定亲搅和黄了,这亲事自然是成不了的。
虽然窦花没叫他们,窦大山两口子一合计,她不叫咱们就自己去,反正自己是本家最亲近的亲戚,她也不敢奈何咱们。
窦花自己也没想到,定亲的这一天会是如此热闹的一天,好戏连番登台,好不好看,好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