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凛无奈地望着这个火爆二娘,他不过是当三娘是个小女孩而已,即便是初长成的二娘,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小女生一个。耸了耸肩,便回去继续玩他的高尔夫球。
夜深人静,白日的喧嚣渐渐消失,夜色中只剩虫响蛩鸣。三娘絮絮叨叨地跟母亲描述自己听故事的快乐之后,也渐渐沉入梦乡,脸上还残留着笑意。杨氏坐在胡床边上,抚着女儿的头发,唉声叹了口气。武家兄弟的性格她是知道的,他们绝不会轻易罢休,今日过去了,明儿个还不知该走哪一步。
武二娘捧着一本书回到母亲房内,自从崔隐凉主仆三人住进家中后,她便和母亲妹妹挤在一床上。
“二娘,来,娘有话要说与你听。”杨氏拉着二娘的手,母女二人坐在床沿边上。
“这位崔公子你觉得如何?”杨氏望着女儿天姿国色的脸蛋,内心是即骄傲又复杂。
“还不错,崔哥哥为人和善,学识渊博,是个好人。”武二娘刚从崔隐凉那得到书中自个不懂的答案,自是对他及其佩服。
“这崔家即便没有长孙家这般权贵,怕也是个大族,若是二娘你嫁到崔家,也能得到他家照应。”
二娘已经听出母亲的意思,她嫣然笑了笑,挽着母亲的手说道:“娘,你想到哪儿去了,这国子监里比崔哥哥学识更渊博,为人更和善的多的是,他们还是朝廷封赏的大员。若是这样的话,那二娘还不如到国子监里找那些先生好了。”
“呸,那些都是黄土快埋到脖子的人了,娘是想找一个配得上我闺女的,能保护到咱们娘仨的好女婿。二娘你也知道,咱家没个男人在,就等于没了个主心骨,只有遭人欺负的份。”
二娘沉思了一小会儿,她表情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娘,咱爹难道官位不大吗?地位不权贵吗?可他走了之后,咱们还不是沦到这般境地?这衙门的官甚少愿理家务之事。二娘自幼跟着爹娘东走西移,见的人不在少数,自知自个相貌乃天姿,虽不比昔日西施貂蝉,但也是倾城之姿。自古常道红颜祸水,今日来了个刘督军,明儿个若是来个将军,纳言,即便是崔家哥哥也护不得我母女周全。”
杨氏听了女儿的意思,想起早前与她的谈话,便是问道:“难道你还是想要嫁那龙凤之子?”
武二娘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今日过后,在她心底深处,那种自父亲过逝之后失却的安全感,更是愈发的强烈,她甚至隐隐约约觉得,即便是那天子,也给不了她那种安全感,唯有……唯有依靠……?
崔隐凉在经过数日做工匠学徒的淬炼之后,虽然身心疲惫,却是懂得了不少实实在在的东西。长孙凛便给他找来了清虚子,跟随着做炼丹试验,这下可把崔隐凉给乐坏了,他正是对这些感兴趣,才想着留下来的。
“咦,你在写什么,家书吗?”崔隐凉刚才做了个试验,将两种药物放到火烧中混合一起,却发现两样东西合在一起之后竟然又逐渐分开,泾渭分明,上边澄清的水变成了紫色,下边泥水依旧浑浊不清。他观察了一番之后,脑袋里灵光一闪,突然想着一种可能姓,把这种想法告知,清虚子却是不明所以,他见沟通不成,便想到去找长孙凛。这些日子两人虽然平日里打打闹闹,拌嘴斗气,但在知识交流方面却从不含糊,犹如知己般相谈畅快。
长孙凛正在给家中的母亲和妻子写着家书,听到声音慢转过身子与崔隐凉正面相对,那双漂亮的眼睛在他脸上打着转,转得崔隐凉心中一阵慌乱。
“你看什么?!真是无礼!”崔隐凉手足无措,只得跺着脚骂了一声。
长孙凛没有回话,突然往对方的位置挪近了两步,一手箍住他的肩膀,另一手提起毛笔往他的眉心直逼而来。
崔隐凉“啊”的尖叫了一声,被吓傻了,被他固定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任他画着自己的眉,屏气凝神地感受到他的热气渐渐靠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