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裳派出去的侍女很快就回来了，她噗通一声跪在苏云裳面前，惨白着脸，“大小姐，奴婢办事不力，求大小姐责罚！”

苏云裳搁下茶盏，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那奴婢欲言又止，怯怯看着秦锦白。

秦锦白板着脸：“说！”

那奴婢抿唇呼吸，像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般，“奴婢本来在芷园外墙等着，见芷园的侍女们都聚在芷园的花园里说话，就偷偷靠过去偷听。奴婢听她们说，大小姐跟三皇子通信的事情是二小姐授意她们传出去的，她们几个人一早出去采集，逢人便说，一传十十传百，所以流言传得飞快。奴婢听得气愤，不小心踩到假山旁的石块，被她们发现了……她们知我是大小姐身边的人，怕我告诉大小姐，还出手警告我让我不要多言！三皇子，大小姐，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啊！”

说到最后，那侍女都哭了。

秦锦白这才细瞧，这侍女的衣裳有些凌乱，身上还带着十数个脚印，脸上隐隐能看到一些红痕，疑是被人打了巴掌。

苏云裳咬着牙，“我这就去芷园为你讨回公道！”

“大小姐，不要啊大小姐！”那侍女拉着她，哭得梨花带雨，“奴婢知晓大小姐体恤下人，见不得我们受苦。可是……可是你护得了奴婢一时，护不了奴婢一辈子。若是被二小姐知晓了，定会寻机会捉弄奴婢。奴婢求求你，这件事你就当不知晓，好让奴婢能继续留在将军府伺候你。”

苏云裳握紧拳头，精致的脸憋得通红。

秦锦白在旁边听得出神，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奴婢，奴婢不敢说……”那侍女怯怯抬头看秦锦白一眼，快速道：“二小姐最近一改性子，处处跟大小姐，前些日子还搬出嫡女的头衔来压制大小姐。奴婢实在不愿意多生横枝，不愿大小姐因奴婢跟二小姐起了冲突，才这么说的。况且，二小姐赶走了芷园的好几个人，芷园主事的婆子还被关在柴房，奴婢不想离开将军府，不敢得罪二小姐。”

“有这样的事？”秦锦白觉得奇怪，这不像他认识的苏芷。

平白无故，苏芷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奴婢不敢撒谎，三皇子若不信，可以问问将军府里其余的人。”那奴婢吓得脸都白了。

秦锦白看一眼她，又看一眼苏云裳，信了。

晾苏云裳也不敢欺骗他。

只是，照这侍女这么说，传出他跟苏云裳通信的人就是苏芷了。

秦锦白前一刻还在为苏芷的态度庆幸，没想到……苏芷转变得那么快，快得让他措手不及！

会不会……

苏芷早就知晓他跟苏云裳通信，所以像那个侍女说的，处处针对苏云裳，甚至搬出嫡女的身份来压制苏云裳。然后处心积虑地打下苏云裳跟他通信的信鸽，演了昨日那一出戏，假装刚刚才知晓他们通信的消息，再把消息散播出去，把污水泼到苏云裳头上？

因为她的目标不是他，而是苏云裳！

所以苏芷才笑嘻嘻对他！

秦锦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开始，苏芷学会那么多小心眼的事了？不过他转念一想，先前，苏芷也在他面前耍了小手段，冤枉了苏曼舞。而且苏芷忽然把芷园好几个人赶出将军府，除了因为害怕事情败露，所以先下手把她们赶出去以外，秦锦白想不到别的理由。

起先觉得苏芷耍了小心眼还可爱的秦锦白，已改变了想法。若苏芷此时容不下苏云裳，那他日，秦锦白另娶她人，苏芷是不是也容不下其余的人？那三皇子府，甚至于他日后的后宫，岂不是都要被苏芷搞得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