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人们见了这情形,都吓得心惊胆战。见蒙面人远去了,七八个胆大的人开始围拢过来,看那张纸上写着什么。
一看之下,那些人忽然发出一声欢呼,原来那张纸上是两排大大的黑体字——
“贪官污吏的下场!这只是个jing告,只是个开始!
龙侠留!”
听到欢呼声,更多的人聚了过来,对贪官污吏的一贯痛恨,让这一小撮弱势群体尽情地在这夜se中欢呼着,发泄着,就象童年时过年一样欢欣鼓舞。
虽然眼前的场面十分血腥和残酷,但他们中的一些人还是掏出手机,在有些昏暗的路灯下拍起照来,微弱的闪光灯此起彼伏,记录下这难得的一幕。一对情侣正好带了数码相机出来拍夜景,见了这百年难见的一幕,不禁又惊又喜,赶紧咔嚓咔嚓地拍摄起来,拍了代合理,又去拍那张树上的纸张。
这时,一辆昌河面包车疾驰而来,一个留着齐肩短发、长着一张鹅蛋脸的年轻女孩一把推开车窗,指着围着代合理看热闹的那群人,十分兴奋地尖叫道:“就是那里!停车,快停车!”
车还未完全停稳,这个外表十分jing明能干的女孩就一把推开车门,跳下车来,夸张地叫道:“快,快,马上开拍。”
一个青年扛着一台摄像机,慢吞吞地下了车,苦笑道:“范心美,你别急嘛,这种突发xing事件,你得先搞清楚状况,看看还有没有危险再去。”
范心美却根本不管他,直接杀入人群中,兴奋地叫道:“发生了什么事?兄弟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会自己看啊?”看客们被范心美吓了一跳,纷纷投来鄙视的目光。
但当他们发现范心美是个20岁左右的小美女后,顿时眼前一亮。那个正在用数码相机拍照的青年笑眯眯地说道:“这个人大概是个贪官,被人修理了一顿,修理得可惨了。”
范心美听后眼睛一亮,赶紧递出一张名片,和那个穿着圆领衫的青年热烈地握了握手,说道:“这位兄弟,你刚才亲眼看到了事情经过吗?我是《北方新报》的记者,想现场采访你一下,可以吗?”
青年刚想答话,一旁的女孩就拉了他一下。青年醒悟过来,就说:“这个……我也没看到,刚赶过来,你问问别人吧。”
范心美见这圆领衫青年被女朋友管得死死的,就不死心地缠着圆领衫青年要联系方式,青年无奈地从小包里掏出一张名片给了她,范心美顿时笑得满脸灿烂、美不胜收。
一旁的一个中年人看得眼热,就说了句:“刚才那一幕,我全都看到了,那可真是打得惊天动地、风云变se啊!”
范心美听后大喜,赶紧和中年人聊了起来,同时挥了挥手,向扛着摄像机的青年叫道:“方浩,快来快来,拍拍这位大哥。”
方浩正在拍代合理和那张白纸,听了范心美的话,就在范心美耳旁低声说道:“这个被修理的人看来是个当官的,咱们可不能淌这趟浑水啊。把这种事当新闻报道,会被总编和谐掉的。”
范心美白了方浩一眼,无奈地说道:“大哥,贪官被修理才是好新闻,比人咬狗的新闻还新闻!少罗嗦,快拍!”
啤酒肚大叔听了范心美“大哥”的称呼后,顿感自己年轻了许多,就整理了一番衣服,等着被录像,听了二人的对话,他就有些不高兴了,说道:“你们这些记者也真是的,一会说拍,一会说不拍,这不是把我当猴耍吗?你们不是称自己是无冕之王吗,怎么比我们老百姓还胆小?我都豁出去露脸了,你们还怕什么?要怕的话,我就象他们一样走了。”
范心美轻头一望,看见观众们怕摄像机拍到自己,和这事扯上关系,都用手挡着脸悄悄退走了,只剩胖大叔一人,就赶紧赔了个能迷死人的笑脸,嗲声道:“大哥,对不起对不起!好了,现在请你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大叔干咳一声,正要说话,就看到两辆jing车呼啸而来,英雄气概马上消失,叫道:“糟了,老婆叫我去打酱油的,我忘了,十万火急,不好意思。”
范心美一急,就赶紧上前抓住正快步离开的大叔的手臂,叫道:“大哥,等一等,你别跟我玩躲猫猫啊。”
中年大叔此时早没了怜香惜玉之心,一把推开范心美,象一只中年兔子样飞快地溜走了。
十多个jing察从车上跳下来,发现是代合理,脸se就变了,两个jing察向范心美了解情况,另一个刑jing就上前解开了代合理被反绑着的双手。
代合理总算清醒过来,取出嘴里的毛巾,就要去摸自己被划得到处是血的胸膛和腹部,一个刑jing叫道:“别动,代队长,千万别动!”
代合理愣了愣,就见那刑jing指着他胸部一个明显的鞋印说道:“这是证据!”
代合理醒悟过来,就呻吟道:“快送我去医院,干,痛死了……”
代合理这句话刚说到一半,就发现自己说的话就象是猪在哼哼,含糊得自己也听不清,这才想起自己被割掉了一小截舌头,今后恐怕是永远无法说得清话了,不由得万念俱灰,眼泪怔怔地流了下来。
刑jing们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取下那张纸,放进一个塑料袋里,准备提取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