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就是精明。”徐东清就乐了,“还好,只是个乡党委书记,要是个县委书记,估计就要把竹杠敲到省委书记那里去了。”
顿了顿,徐东清就开始严肃起来:“你的难题我帮你解决,不过,胡团长那里,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都要搞定,不能再折腾出什么来。”
“好的,我就豁出去了,挨他几拳几脚也认了。”赵政策就嘿嘿一笑,“不过,还有个问题,听说胡团长要求让西衡县领导去主持史华利同志的葬礼,我看是不是请黄副市长去比较好?”
“嗯。”徐东清沉吟了半响,“提高一个级别,胡团长面子上也好过,就不让尤转顶继续掺和进去了,越去越乱。再说,黄副市长和史华利同志也算是一山之隔,半个老乡,去也算合适。”
“那行,我就想办法把胡团长拉到我们桐木乡去,不给您添乱子了。”赵政策马上说,“要是您没有别的吩咐,我这就去了。”
“政策啊,我知道你有抱负。”徐东清突然感叹了一声,“也很稳重,在桐木乡再坚持半年左右吧,我争取让你再进一步,也算是不亏待你这个专职秘书吧。”
“谢谢徐书记关心。”赵政策微微一愣,觉得徐东清这话确实是带有感情的,就很诚恳地说,“我不会给您丢脸的。”
“最近中央一直在严打经济犯罪,我们衡北市的非公有制经济也算是发展速度过快的了。”徐东清有些担心地说,“省委有些领导在会上都提出了这个批评,市委压力也很大啊。”
“书记,您不说我都忘了。”赵政策嘿嘿一笑,“过年的时候我鼓捣了一篇文章出来,正想请您修正修正,指导指导呢。”
说着,赵政策就从公文包里掏出了几张打印好的文稿双手递给了徐东清。
“我看看。”徐东清只看了一眼,脸色就有些发僵了,“试论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
“书记,我个人认为这股严打风潮来得快,去得也快。”赵政策就解释说,“主要是针对走私案件来的,非公有制经济只是因为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罢了。如果您认为没有把握,就去征询一下省委钱书记的意见吧。”
“政策,这赌注有些大啊。”徐东清的手指有些不自然地在茶几上敲着,“可别连累了钱书记啊。”
“您放心,钱书记是什么人,很多问题自然看得比我更深远,我也就提一个参考意见。”赵政策就笑着说,“不过,这个题目太大,还是您来主笔比较合适。”
“那我先看看。”徐东清大概翻了翻,被其中的有些观点论据给吸引住了,很明显有些动心了。”
“书记,衡北市民都希望您能够继续带领衡北市前进呢。”赵政策就笑着说。
“你这小鬼头啊。”徐东清笑了笑,看向赵政策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柔和,站了起来,很是亲热地在赵政策的肩膀上面拍了拍,“政策啊,我可从来没有把你当外人看啊,你也没有让我失望。”
“书记,我能有今天,都是靠您提拔的。”赵政策就很诚恳地说,“我是衷心希望您能够更进一步,到省里去工作。”
看着赵政策离开,徐东清的眉头皱了起来,可同时眼神里有一丝无法压抑的兴奋。按照惯例,到了徐东清这个年龄,如果还不能抓紧时间进一步的话,等这一届任期一满,就要退居二线了。
权力这东西,就好比人的**,一旦拥有,又有几个人又能够真正放得下啊。主政衡北市多年,徐东清其实只想能够在衡北市再干上一届就满足了。男人没有谁会说自己不行的,年纪大了点的男人更是不会轻易服老!
官场上就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徐东清很明白,要么自己就更进一步,到省里去继续自己的政治生命,要么自己就只能退居二线,在家养老了。徐东清自然是不甘心的,自己怎么能坐在家里等死呢?
以徐东清丰富的政治工作经验,赵政策所给的稿子其实只看了几眼就知道里面的价值所在。徐东清对一切意识形态的东西都是相当敏感的,自然知道这里面藏着乾坤。可徐东清也是有顾虑的,这意识形态的东西没有谁敢打保票就能够拿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