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我家屋子了。”

晏晏抬头望去，金边红底的牌子上写着几个烫金的大字，吱吱呜呜的才勉强读出个音来：“丽---日---完---。”

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练海棠听见，她抬手捂着嘴噗嗤的笑了，随即点了下晏晏的额头，柔声的教导：“你呀，许是儿时没有好好读书，这是‘丽春园’。”

晏晏单纯的晃着小脑袋又跟着读了一篇，然后吐了吐舌头，抬脚便走进了屋子。

门外面大红灯笼高挂，屋内更是富丽堂皇，金色门梁艳色门帘，很多看上去和晏晏年纪相仿的姑娘，穿着好看的花衣裳，在诺大的台子上面，身姿曼妙的跟着曲子起舞，晏晏呆滞着目光在人家姑娘身上迂回，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练姐姐，这都是在做什么啊？”晏晏转头问身边的练海棠，满眼的好奇。

“只有长得漂亮的姑娘才可以上这个台子跳舞，还可以赚银子哦。”练海棠故意把歌姬这样不被大家接受的职业说的分外美好，对于这个初问世时的傻姑娘，自然可以百分百的勾起她的好奇心了。

“那练姐姐，你觉得我漂亮吗？”晏晏认真的整理了一下头饰和衣衫，只是走了很久的路，裙子上都是灰扑扑的，脸颊也没有出门时那种粉扑扑的感觉了。

晏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却被练姐姐伸手抬起下巴，她的手上有种很香味道，像是海棠花粉。

“我练海棠行走江湖多年，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漂亮姑娘。”

被人家这样直白的夸赞，晏晏还是第一次，虽然以前狐狸姐姐也常常说自己是个潜在的美人胚子，但是晏晏也一直没什么自信。

“那我也可以在上面跳舞吗？”

“不只可以，我会给你安一个更大的台子，让你一个人跳最漂亮的舞蹈。”练海棠顿了顿：“不过啊。”

“不过什么？”

“不过你可要好好听我的话，要认真培训才可以跳出最漂亮的舞姿来哦。”

晏晏单纯可人，只想跳舞被人家夸赞，赚点银子可以买很多好吃的，她根本不懂被利用，被推向人前风口浪尖的饭后谈资之中是什么样的感觉。

那是几乎所有女子都会惧怕和无力承担的压力。

而另一边，练海棠这里，心中细细思量，真的是上天白白掉下来这样好的歌姬胚子，是少有的漂亮中满满是清纯的模样。加上现在的晏晏又像是一张白纸一般，任凭自己在上面涂染，把她捧为这就京城的第一名妓，简直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