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薛僻情般,精神感官皆为烟雨剑所惑。无奈之下,沈羯暴喝,肥掌拍出探入剑雨之中。
白亦雪轻叹再起。
夺目剑雨突然消失,白亦雪俏立窗旁,似乎连一步也没有移动过。而沈羯胖体却连连旋转,最后滚倒在墙角。他双眼圆睁,却已经没了声息。
到安泽南赶至,白亦雪丢下一句“他交给你了”,便归剑入鞘走下了楼梯。
此役,青巾贼死伤过半。而沈羯一死,傀儡之术自解,于是这些盗贼慌乱丢下同伴的尸体,像丧家之犬般匆匆离开了马莫。
至于安泽南一方损失几可忽略不计,除了几名雇佣兵队员受了点轻伤外,便只是旅馆外墙受损。而在此之前,维德已经承诺过会赔偿旅馆老板任何损失,自然也就没人追究他们这事。
马莫属于三不管地带,像这样的火拼并不少见。败者战死,胜方打扫战场已成常事。
凌晨将至,维德和手下在马莫外的荒地掘出大坑,再把战死的盗贼尸体运出集市外埋葬。如此忙活了三四个钟头,当这份工作做完,已经是早晨时分。
安泽南几人的身手羸得佣兵们的尊重,之前他们还以为这几人只是富绅公子,却没想个个身手了得。甚至还有的佣兵想向安泽南学拳脚功夫,安泽南哭笑不得,最后还是维德给解的围。
用过早餐,佣兵到镇上拉来一早购置好的十来匹骆驼。
接下来,要越过图里布纳的流沙地还得靠这种动物。只不过骆驼身上的味道让龚倩几名女子大皱眉头,但形势所迫,众女只得皱眉骑上骆驼。
在早上十点左右,由维德带队,十几匹骆驼截着众人和物资开出了马莫,朝着图里布纳的方向而行。
在他们走后不久,埋葬尸体的大坑土层突然微微一动。跟着,一只胖手从土层中探了出来。
几番扒拉,把沙土往两边拔开后,沈羯爬了出来。
他脸色苍白如灰,和死人差不了多少,但他却确实没死。
在面对御无可御的烟雨剑时,沈羯当机立断使用了替死秘术,因此在白亦雪剑下逃得一劫。尔后他干脆以秘术进入假死状态,若这时安泽南再补上一拳保管他死得不能再死。
但或许他命不该绝,确定他气息全无后,安泽南只把他当成死人处理。却没想到沈羯竟然未死,可即使保得性命,沈羯却发现自己经脉受烟雨剑气所创,不仅功力已失,且性命只余十年。
沈羯不由心灰若死,在土坑上坐了片刻后,他才颓然站起,朝着钵罗耶伽的方向离去。
即使是冬天,白天的沙漠也干燥炎热。但昨晚下过一场豪雨,让这片不毛之地着实湿润了不少。行走在大漠中,安泽南不时看到从土层下钻出沙蜥等物,正贪婪地吸取着沙粒中的水份,以应付漫长的干旱季节。
一路无话。
到得傍晚,安泽南发现地上沙粒渐渐由黄转赤。扎克木解释道赤沙是图里布纳所特有,这只是在流沙地的边缘,等到了中心地带,沙子更是呈血红之色,因此此地才有恶魔之眼的别称。
扎克木老爷除了对图里布纳颇为忌惮外,事实上他不失为博学多才之辈,特别是他丰富的见闻,为龚倩几人大大减少旅途的枯燥之感。
走了一天,无论人和骆驼都已经相当疲累。维德看着地图,决定在距离前方半里左右,于他们某次经过时无意发现的地下水源处布营休息。
连安泽南这等心志坚毅的人也恨不得躺下休息,就更别说唐柯白兰两人。白兰还好,白泽用自身灵力为白兰制造了一个私人灵障,让身在其中的她免受太阳紫外线直晒之苦。
唐柯可就吃不消了,连带跟在驼队边的凿齿也一付有气无力状。
本来佣兵们对这只黑狗大感奇怪,维德还打算让唐柯把狗留在马莫。但昨晚见识过安泽南几人的本事,今天唐柯又坚持带上这条黑狗,维德也只能同意,谁知道这只黑狗会否有特别的本事。
而维德不知,事实上他猜对了。只是暂时没凿齿上场的份,因此维德并不知道这黑狗却是一只妖兽。
眼看休息地将到,突然骆驼不安地鸣叫起来,且无论怎么匆促也不愿再走一步。
众人正大感奇怪,却听有佣兵大叫:“沙尘暴!”
叫声立时引起大家注意,安泽南看往前方,果有黑色尘暴旋转而至。这大漠尘暴最为狂暴,人力所不能御。维德立刻让大家下地,又让骆驼围成一圈,如今也只能靠这些沙漠行舟筑成天然屏障了。
刚让骆驼伏下围成圆圈,让天地为之失色的尘暴挟带狂风烈沙瞬间便至,包括安泽南在内所有人目不能视,耳不能闻。整个世界,飞沙走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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