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第二幅,此稿几乎白纸尽墨,却是为白兰全部涂黑。但稿中总有意无意出现空白露隙,安泽南看了半天也看不出究竟。最后得龚倩提醒,将之倒转,却俨然看到一个个阴森的脸孔。
那巨大的黑色画块中,一个个苍白的脸孔出现其中。脸孔胖瘦不一,角色不同,但无一例外的,均用灰点所表现的瞳孔却望向同一角度。
拿着画稿看去,安泽南只觉这些脸孔都朝他看来。那种感觉如同置身于无间炼狱,被千百怨魂同时注视。以他的胆量,却为这画稿看得心中发毛,实属异数。
龚倩拿起第三幅图画,这幅画稿构图上比前两幅为简,却更具视觉冲击力。
白兰用寥寥数笔在画稿上方表现出天空浮云的景象,而几道横线交错则勾出弧形地表,表现出一个从下往上看的视线角度。然而在天与地之间,却用浓烈的黑色色块,涂出一只手臂五指大张,从地层破土而出,抓向天空的画面。
这半截手臂全然以黑色涂画,白兰用力之剧,把纸张撕裂多处,却似乎让人看到了这手从土层中抓出的力度和决心,仿佛被囚禁经年的恶鬼从重重枷锁中释放。
接下来几幅画稿线条更为潦草,有的甚至只是大片涂黑,完全看不出白兰是何用意。
但其中两幅却看得安泽南心神一紧。
其中一幅,在画纸的左上角用黑色色块画出半个圆球的模样。而在这个黑圆中,同样以漏空的手法表现出一个个苍白的脸孔。画纸的下方,则勾画出一个城池的模样,从角度上看,黑圆与城池之间成一直线,带着不详的味道。
另外一幅,则是城市某个角落的特写。
有占据了大半纸张的男子画像跃然纸上,白兰勾画出这男人神情慌张,正拼命想要逃离现场的情景。而在这男子的背后,有黑色的人影依附。黑影双臂细长,环抱男子胸口,头部微扬,虽看不清面目,却给人予张口欲咬的感觉。
而在这男子画像之后,则有简单线条画出建筑轮廓。而这些建筑中,有人影自天台,窗户中跳出,白兰又用浓烈的黑线画出一道道如同蝌蚪般的影子,它们在建筑和天空穿梭,仿佛在追逐着城中的生灵。
这幅画稿形相逼真,简直就是某场大灾难的场景缩影。虽是画面,安泽南却看得耳边似听到人们竟相奔走,尖叫哭嚎的声音,甚是可怕。
如此几付画稿看完,安泽南已经说不出话来。白兰的超灵预感,是受某一地域灵的活跃所引发。无论时间和空间都存在极大的限制,也就是说白兰所预感到的事情,都将会在最近上演,和地点则必是她所在的左近。
换言之,这组画稿中预演的灾难,将会在钵罗耶伽出现。
昏迷的白兰很快被带到皇宫里,医师看过之后说并无大碍,休息一会醒来便没事。
皇妃因为继任大典的原因仍留在广场,由扎克木陪着他们。从安泽南手中接过画稿看了一遍,这老爷子也倒抽一口冷气,看着画稿他喃喃自语:“黑太阳……喀布巴…….亡灵深渊,哎,我早说过那处禁地不得开采,看来千年前的鬼国又要重现了。”
“老爷子可帮我们安排一下,看来我们必须亲自到喀布巴山谷查看一番,否则钵罗耶伽恐有大难降临。”安泽南如此说道,心中却想。喀布巴山谷的鬼国传说虽然可怕,但也只限于此谷之中,但为何白兰的画面里,却一付会祸及钵罗耶伽的模样?
而更往深一层想,恐怕这即将出世的鬼国,与钵罗耶伽的灾难怕是与司离脱不了干系、这喀布巴山谷安泽南是不得不去,何况这鬼国中尚有一个三藏佛钵之迷。鬼国与佛钵哪个方是司离目的所在,亦或两者皆是,这些问题想得安泽南头大。
扎克木知道事态紧急,也不推脱,立刻着人准备车辆。此时有士兵勿勿来报,和扎克木一阵耳语后,这老爷子神态更见凝重。
把士兵支走后,扎克木对众人沉声说道:“有那些妖人的消息了。昨日边防军对我国周边地区进行地毯式的搜索,终在今日,于喀布巴进山要道上发现可疑脚印。经过进一步追踪,他们发现包括妖相在内的一干人等进入山谷,更发现这些人押送着几名陌生东方人,那应当是你们的朋友无疑。”
扎克木只是数语带过,然而为了得到这个情报,事实上负责追踪的边防军损失惨重。他们确实发现了司离行踪,但派去山谷中调查的一个小队士兵几乎被全殊,仅有一名战士逃出并带来魔门消息。
既然知道司离眼下就在喀布巴山谷中,且带押送了墨白几人同往,安泽南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在扎克森的安排下,就在当天下午,两辆吉普车朝着钵罗耶伽那有禁地之称的喀布巴山谷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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