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可有后援?”龙逸泽突然道,声音已近蚊鸣。
云若水微微点头:“相公,你要好好养伤。”
龙逸泽没说话,好像在想着什么。
衣胜雪突然道:“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龙逸泽问。
“菜凉了。”衣胜雪一本正经地道。
众人都面无表情地瞧着他。
衣胜雪放下筷子起身:“闷死个人,以后漫漫人生,如何相处?”
“衣公子,你救我,我感激你,然……”终于没说。
只是看了眼云若水,疼痛由眼中漫延开来。
云若水静默如莲,低眉垂首。
衣胜雪诱人的嘴角闪过一丝苦笑,他们若知,自己已同水儿…又如何?
只是水儿一副犯罪的内疚样,真是让人心疼,衣胜雪的神采,如昙花般,所有的芳华刹那萎靡…
萧幕锦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正试着坐起身,只是被衣胜雪拿木板将前后夹住,成了个棍子,动弹不得。
最后放弃,龙逸泽也放下了筷子。
龙逸飞慢悠悠远地一口又一口,仿佛那饭菜香得很,云若水将碗放在桌子上,在墙角的干草上抱膝而坐,衣胜雪看了她一眼,一咬牙,坐在她身边:“水儿,伏我肩上睡吧。”
云若水瞧了他一眼,摇摇头,衣胜雪未动,只是瞧着龙逸泽:“若怪,怪我,你放她走的那一刻,洗去她记忆,可曾想到过如此后果?别告诉我,在水牢里,你们每时每刻都在睡觉,什么也没想。”
“师弟,别说了。”云若水道。
“早晚都能知道,不如现在挑开了说。”衣胜雪突然走到龙逸泽身前:“我中了情毒,阴差阳错,水儿替我解了毒,她因此也成了我的女人……”
“师弟!”云若水不自觉的出声喝住了他。
衣胜雪看向她,她眸子里只是有难色,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衣胜雪回头继续道:“你是他正牌相公,然龙逸飞因你受轻,扮她相公,萧姓家伙也为执行你们的任务,也扮了她相公,水儿不知道,耳鬓厮磨,你让萧幕锦以后情何以堪,是知如此,不救你们,倒省事了。”
龙逸泽腾地起身,却扯动双腿的伤口,额上的汗滚滚而落:“你现在带她走。能走多远走多远,我们这族是死是活,听天命罢了,反正我们三个也是半死之人。”
“你让走,你的长老你可做得主?你说气话又何苦。”衣胜雪叹了口气道。
龙逸泽闭上了眼睛。
“话已说至此,我不会离开水儿,至死都不离开,我不介意你们三个,我注定此生是她的男人,我此后绝不放手。”
“师弟,你说这些做什么?”云若水幽幽地道:“大家能活着,我不知多开心,师弟,我今生只有一个相公,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只要他不嫌弃我,我便对他不离不弃。”
云若水看着龙逸泽坚定地道。
此言一出,龙逸飞饭碗放了下来,又重新躺回地上,衣胜雪好像不也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地瞧着她:“水儿,你不要我了?”整个人如玉山倾倒。
云若水扭过头,将头伏在腿上,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瞎子,恨不得自己这一刻钻入地中,自己不存在才好。
仿佛感觉到了她的难过,肚子里的胎儿开始动作起来,踢了她两脚。
云若水哎呀一声,捂着肚子。
衣胜雪身形一动,来到云若水面前,低声道:“水儿,可痛得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