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黄哥?”深水炸弹威力果然惊人,比他想象中厉害多了,酒一下肚,立刻感觉体内翻江倒海,蒋友本来只有五分醉意一下就上升到了七分醉意,他忙轻轻一拉黄广宽的胳膊,“不行就不拼了,别中了商深的计,他可是一点儿酒也没喝。”
黄广宽也是很不好受,比蒋友还惨,他刚才拼得厉害了一点,已经有六分醉意,现在成八分了,不过他却不想认输,不信他和蒋友二比一也拼不过商深。刚才商深的窝囊形象让他印象太深刻了,他始终无法把现在的商深和刚才的商深联系起来。
更何况他还有后招没有使出来。
“没事,不信拼不过他。”黄广宽朝蒋友挤了挤眼,暗示蒋友他还有杀招,他拿过酒杯,还想再炮制一个深水炸弹,不料才一动手,商深又说话了。
“深水炸弹是小儿科,要不,我们来一个核潜艇?”
一脸憨厚的笑容看上去很阳光而且无害的商深,说话时的语气也很轻柔很随和,偏偏说话之时的气势让黄广宽和蒋友大感刺耳。
崔涵薇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她的心情了,什么深水炸弹,什么核潜艇,她前所未闻,当然,让她震惊的不是这些酒桌文化上独创的名词,而是商深所展现出来的应付自如的过人才能。刚才的商深完全就是一个没见世面的土包子,现在的他,就是一把出鞘的宝刀,寒光闪闪,杀气逼人。
这才是她喜欢的商深,才是她认识的商深,才是她期待中的商深。
崔涵薇虽然醉意汹涌,却心中无比甜蜜,商深以一敌二的气势,一往无前的劲头,让她心中大定,感觉只要商深在她身边,她就会一切安好。
女孩最喜欢有安全感,如果她喜欢的人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她会对他产生依赖。依赖久了,就习惯成自然,就由习惯转变成了爱。
“什么是核潜艇?”黄广宽和蒋友也被商深层出不穷的花样弄迷糊了,再加上二人酒意上涌,更是几乎失去了思索能力。
商深也不多说,拿了一个大号酒杯,将一整瓶啤酒倒了进去,然后又拿过可以容纳三两白酒的玻璃杯,倒满白酒,将白酒杯子“扑通”一声放到啤酒杯中,说道:“这一杯叫核潜艇!”
崔涵薇惊得目瞪口呆,天,一瓶啤酒外加三两白酒叫核潜艇,还真是名符其实,威力确实堪比核潜艇,可是……她隐隐担心,商深行不行,别为了逞强而逞强,万一自己喝倒了自己就麻烦大了。
商深却没事儿人一样,在崔涵薇的目瞪口呆之中,在黄广宽和蒋友的难以置信的注视之下,一口气喝下了他亲自炮制的核潜艇,然后将杯子重重地一放,白酒酒杯碰在啤酒酒杯之上的声音叮咚作响,听在黄广宽和蒋友的耳中,却如催命的枪声一般刺耳。
“算了商深,黄哥和蒋哥年纪大了,和你没法比,你别欺负老人家。”崔涵薇终于笑了,她是看了出来,商深不是逞强,而是他的酒量真的深不可测。
崔涵薇的话就如一枚匕首直接刺中了黄广宽和蒋友的心脏,其实黄广宽和蒋友不过三十多岁,正当年,哪里是什么老人家,但也确实比商深大了几岁,一听居然被崔涵薇当成老人,顿时火起,二人不由分说都分别炮制了一杯核潜艇,然后一言不发一饮而尽。
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的黄广宽和蒋友一杯核潜艇下肚,哪里还受得了,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然后天旋地转,再也站立不稳,一个东倒一个西歪,全部倒下了。
至此,房间中的八个人,倒下了六个,只有商深和崔涵薇还保持了站立,虽然站立,崔涵薇却并不清醒,她摇摇晃晃,已经接近了醉酒的边缘。
“商深,你,你好厉害,我真的佩服你,原来你是欲擒故纵,高明,太高明了。你对我是不是也是欲擒故纵,故意让我喜欢上你,然后你再假装不喜欢我,折磨我……是不是?”崔涵薇醉了,她抓住商深的胳膊不停地摇动,摇了几下之后,身子一歪,差点摔倒。
商深忙伸手扶起了她,苦笑一声:“高明也没用,就我一个人清醒,你们都醉了,想走也走不了。我怀疑黄广宽还有后手,现在能走才是上上策。”
“报告领导,我能走。”商深话单刚落,徐一莫突然就站了起来,高高举起了右手,“老师好,我叫徐一莫,请多多关照。”
商深哭笑不得,徐一莫真是喝醉了。不过还好,她还能自己走,他就伸手扶起王向西:“涵薇,你和一莫马上走,去外面打个车,我和向西随后就到。”
“干嘛要跑?跟做贼一样。”徐一莫伸出一根手指去摸商深的脸,“你的脸好红呀,好好玩。”
商深推开徐一莫:“不许闹了,听话。涵薇,赶紧行动起来,再晚了说不定就真跑不掉了。”
崔涵薇瞬间清醒了几分,拉起徐一莫就冲了出去。商深也没有迟疑,弯腰扶起王向西,又看了一眼东倒西歪的黄广宽、姚朝涛和蒋友三人一眼,见三人睡得跟死猪一样,口水流了一地,丑态百出,他摇了摇头,扶起王向西离开了房间。
商深搀扶着王向西到了外面的时候,崔涵薇已经叫上了出租车,上车之后,商深才长出了一口气,感觉总算安全了。
“他们不是都被你喝倒了,你还担心什么?”崔涵薇见商深还回头张望,心中疑惑不解。
“我总觉得黄广宽今天精心设计的一局,应该还有后手。只不过刚才被我两杯打倒,他的后备力量还没有到位。再晚一会儿的话,万一再来两帮手的话,今天别说你和一莫了,就连我也说不定会遭了毒手。不是我说你,涵薇,你认识的都是一些什么人?你这不是谈生意,是羊入虎口。哪里有为了赚钱这么拼的?你有这么缺钱吗?”
崔涵薇一脸歉意:“其实我也不愿意来,是哥哥非要我跑一趟。刚才我也发现了黄广宽不是什么好人,是个大色狼臭流氓。以后我记住了,不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打交道,就算是真能赚钱也不合作!做人必须要有原则。”
话刚说完,突然手机响了。
崔涵薇一看来电,顿时脸色大变,犹豫着要不要接听。
“怎么了?”商深惊问。
“黄广宽的电话。”
“接,听他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