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yin天心际骇然,脸se大变,眼见当场就要殒命,忽闻“叮”的一声,鞭尾刹时扭转方向,一柄长剑断为两截,应声落地。原来在关键时刻,飞鸟凌空一掷,用长剑击偏了鞭身。
“啊”的一声惨呼,鞭身灼到吴yin天的右臂,衣衫上瞬间燃起一簇火焰。吴yin天在火焰中跳跃,不得已躺在地上,翻滚扑火。
杨云仇拢起金鞭,蔑视着地上的狼狈之人,心中偷乐:“这就是他们未来的武林盟主么,吴铭这老家伙的继承人?真是不堪一击,看来一统武林,也不再是神话。”得意的笑意毫无掩饰地从唇角流露出来。
身后的魔教使者们看了笑话,又见圈中那些正派之人死伤过半,甚至是几个门派的掌门人都不慎中了银针,便纷纷举起兵刃,想对余下的残兵败将,来个一网打尽。尚未行动,他们的主子却先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停手。
杨云仇清冷一笑,“幸好我刚才没要了你的小命,你还没交出解药呢,怎么能这么轻易送你们去见阎王!”
吴yin天听了这话,一股凉气从心底直冒上来,刚要开口,吴雨燕忽然插口:“好,要解药可以,不过你要保证我们安全离开此地。”雨燕盘算的不错,以现在他们正派的处境,留在这里就只有吃亏挨打的份,即便是神摩崖上的人都中了落花的毒,可就一个杨云仇亦难应付。
杨云仇微皱剑眉,“原来是想逃了?呵呵,既是吴家大小姐开了口,我就顺得美人意。”他目光狠狠地盯在吴雨燕的脸上,一摆手:“请吧,大小姐!”
吴yin天理了理烧焦的发尾,一狠心用剑割去烧焦的部分,将余下的青丝甩回肩后。抬起头,瞄到那根金光灿灿的鞭子,暗暗庆幸捡回了一命。各大门派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奈,于是他们互相搀扶起来,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一行人就随着杨云仇出了神木林。
神木林外,阳光重现,众人驻足。
杨云仇站定,一转身,将擎着金鞭的手横在正派先锋面前,“吴yin天,现在是交出解药的时候了。”
各大派不约而同地注视着他们的先锋,刚刚下毒的疑惑正待吴yin天剖明。其实,毒药是落花的,解药也自然在她手中,但解药一交出,下毒之事就会败露,必为武林同道所不齿,吴yin天的名誉就毁了。吴yin天左右为难,在落花身上匆匆一瞥,眼光变幻不定。
“解药在此!”
众人寻声抬头,但见一只翡翠玉瓶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度,而那玉瓶的主人,居然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白衣公子。
瞬间,有万道利剑投注到白衣公子身上。“飞鸟”这个名字在江湖上并不响亮,而他是吴家二公子的身份,更是鲜有人知。然而,飞鸟交出解药的同时,也被认定为下毒之人。
翡翠玉瓶稳稳落入杨云仇的掌心之中,他随即取出一粒,递到吴yin天面前,挑起锋利的眉角,“先锋,你先尝尝味道,如何?”
吴yin天看了看他,又看看翡翠玉瓶,接过药丸滑入舌间,“这回你该满意了吧?”
“满意?”杨云仇摇摇头,“你太小看我了,以为我会放虎归山么?”话未离口,“啪”的一声甩开真炎金鞭。
飞鸟跃上一步,“白虎,你难道要食言么?”
杨云仇仰天长笑,吴yin天却道:“早料到你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呵呵,不过你却没料到我的功力已经全部恢复,尽管放马过来吧!”其实吴yin天心里根本没底,他只是想吓唬一下杨云仇罢了。
“哼,看你还有何能耐?”杨云仇眼光一亮,刚yu出手,突然一条人影从神木林中钻了出来,掠到杨云仇身前,在他耳畔私语了几句。杨云仇立刻显出焦急的神情来,拧紧了眉头。
“看来你今ri命不该绝,白虎没空陪你玩了!”杨云仇收回金鞭,身体腾空的一瞬,便如流星划过,消失在漆黑的神木林中。
杨云仇走后,众人总算松了一口气。然而,峨嵋掌门六指神尼却一早盯上飞鸟,此刻稍一松懈,便忍不住向飞鸟发作:“年轻人,你为何要在魔教中下毒?采用如此卑鄙无耻的做法,传将出去,岂非辱了武林正道的名声。你究竟属于何门何派,速速报上名来!”
此言一出,众人皆等飞鸟回话,尤其是几位掌门,个个虎视眈眈,似乎极为赞同六指神尼所说。
其实,飞鸟适才在神木林中向落花索要解药的时候,就知道结果,这也正是如他所愿,此时此刻他很是坦然,他想他该是时候走了,于是他看了一眼落花,看了一眼吴雨燕,复杂的神光在他眼中流转。
耳边响起了六指神尼厉叱,飞鸟却不加理会,当下提了一口真气,身如流矢穿空,消失只在一眨。
落花和吴雨燕看着好不容易才见到又消失的飞鸟,不约而同地呆立了良久。许是二人有着同样落寞的心境,但二人心中所想却是大相径庭:吴雨燕对下毒的事情毫不知情,她满腹疑问,想不清楚二哥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下毒;而落花确是一手造就了整件事情,她只是在不断地问自己,飞鸟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他为了保护吴yin天而把下毒之事一个人扛上身,竟然为了保护一个明知道是坏人的人,甚至是……一个要杀他的人。
此时,杨云仇也回到了神魔崖,匆匆来到陆峰闭关的总坛后殿,见青龙、朱雀、玄武三人早已守在门外。
“义父怎么样了?”杨云仇飞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