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家的方向走去。
而他,则是缓慢的跟在她身后,始终与她保持着五步的距离。
走了好久,他忽然疾步快走,抓住她的手臂,迫着她短暂的停了下来,“小晴——”
“君先生,麻烦你自重。”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冷冷警告。
他沉沉一笑,“何必非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夏晴,该生气的人应是我吧,结果你的脾气反而……”
眼看着她眼中又现出冷厉怒色,君霐摆了摆手,决定维持难得的友好场面,他也不想每次见面都火药味十足,连句正常点的话,都说不出来,“算了,不说这个,夏晴,做不成情人,难道我们不能继续做朋友吗?”
他试过完全舍弃掉她,结果失败。
他也试过放弃掉恨,重新爱她,结果仍旧失败。
卡在不进不退的位置,他举步维艰,甚至比她还要不舒服。
那么就做朋友吧,担心的时候可以正大光明的关怀,恨意翻滚时抬步离开,只当她不存在,可攻可守的身份,才最适合此时的状况,也许等到时日久了,他慢慢可以放开,让她逐渐从自己的世界中走远,直至永远离开。
不过很显然,那是放在很久以后的计划,此时、此刻,不行!不可以!!
“朋友?”夏晴讥讽的笑,拇指挤压耳根隐隐作痛处,神情凉薄,“君先生在开什么玩笑,我哪‘配’跟鼎鼎有名的君少做朋友,我夏晴天生没那种福气,跟您君少扯上半毛钱的关系。”
竟然还想与她做朋友?
在去喂流浪猫之前,她脑子里想的都是怎样找机会一枪轰爆他的头,一劳永逸的解决掉这段麻烦又讨厌的孽缘。
“夏晴!”他的优雅他的自制,在她面前,就是一个幻美的肥皂泡泡,轻轻一戳,立即碎裂成一团水雾。
昏黄的路灯,折在夏晴强抑住愤怒的柔美轮廓上,君霐心底强压下去的恨意逐渐因为她的强硬而翻滚起来。
她长大了,柔美的面孔褪去了青涩的天真,连可爱的婴儿肥都一并消失不见,让她看起来那么的清瘦,那么的需要人保护。
五年以前,他就是被这张干净到令人自惭形秽的完美而诱骗,让他在不知不觉间,把所有的一切都丢在她身上,再也没办法取回。
在向前飞逝的无数个低靡夜色里,他走遍全世界,无数次死里逃生,鬼门关前数度徘徊,唯有在恍惚之间,才好像依稀能看到她虚幻的身影,就坐在他的右手边,好像从未离去。
而如今,她真实的站在他对面,仍能轻易牵动他所有情绪的容貌上写满了拒绝,与他记忆中的不一样,与他千百次梦到的她都不一样。
她不该如此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