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闵若兮一把抓住,真气透诸全身要穴,闵若诚动弹不得,这一下被狠狠地掼到墙角,半晌才回过气来,慢慢地翻过身来,靠着墙角,嘴中丝丝鲜血渗出,他并没有爬起来,就这样怔怔地看着闵若兮,眼神里满满都是痛苦的神色。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闵若兮一步步的逼近,两只手紧紧地握着拳头,浑身骨骼啪啪作响。紧随其后的瑛姑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在她的感知之中,这一瞬间,闵若兮的气息一直持续在攀升,屋里的桌椅凳等摆设纷纷出现裂纹,在瑛姑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就这样裂开,然后变成了一地的碎片,而后又为闵若兮的内息所激起,从地上飘飞而起,半悬在空中
瑛姑站在门边,怔怔地看着闵若兮,短短的几天时间之内,闵若兮居然连连突破自己在武道之上的修为,现在她所表现出来的修为,一只脚竟然已跨入到了九级的门槛之内。
她实在是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闵若诚显然也被惊到了,他看着那满屋子半悬着的碎片,晃了晃头,抹了抹眼,似乎想要确认眼前一切的真实。
卡的一声,面前的青砖在闵若兮的脚下被踩踏得粉碎,也将闵若诚从震惊之中惊醒。抬头,看着满脸愤怒的闵若兮,他伸手抹去嘴角的鲜血。
“是啊,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地道。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盯着闵若兮,这一次却是在反问闵若兮。“兮儿,如果我说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你信么?”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狡辩?”闵若兮怒斥道,“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哥哥?”
“人证,物证?”闵若诚嘿嘿笑了起来,“物证是挺多的,但人证在哪里?一个个的死人吗?死人是不能开口说话的。”
闵若兮踏出去的一步凝在了半空,不错,物证挺多,但人证的确一个也没有,因为那些参与此事的人,全都死了。
“我是太子,父皇的身体已经是撑一天算一天了,我为什么要冒险?我只要不犯错,不给父皇废黜我的理由就可以了,我为什么要冒这样的险呢?”闵若诚淡淡地道。“只有等不起的人才会冒险,而我,等得起。”
闵若兮看着淡然的闵若诚,心中却是泛起了波澜,是啊,大哥为什么要冒险做这等事?他是太子,名正言顺的储君,在父皇病重之时,一直由他在监国。如果论起实力,大哥比起二哥来是要强的,不提文官系统对大哥的支持,即便是在军方,光是程务本一人,便抵得上二哥所有的那些军方支持者。
可以说,大哥是稳操胜卷,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左帅如果在西境大获全胜,当真会威胁到大哥的地位么?
闵若诚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按着腰腹。“兮儿,很多事情,不要看外在的东西,如果你能直指内心,你会看到更真实的一些所在。”
看到平静的闵若诚,闵若兮一直坚定的内心,此时却动摇起来,她本是极端聪颖之人,一旦打破了先入为主的成见,诸多的疑点,便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来。
不是闵若诚,那就只能是另一个人。闵若兮打了一个寒噤,那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她猛地转身,向外走去。
“兮儿。”身后传来闵若诚的叫声。
闵若兮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刚刚说你当了寡妇,怎么一回事?”闵若诚问道。
“我嫁人了,他是西部边军敢死营的一名军官,叫秦风,他死了。”闵若兮道。“为了掩盖我们闵家的这一惊天丑闻,他和他的敢死营成了替死鬼,现在他们是楚国的叛徒,国家的罪人。”
闵若诚顿时呆住了,“兮儿,你怎么如此任性?”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话,但闵若诚却是立即从这几句话中猜出了事情的大致脉络。
闵若兮扭头,看着闵若诚,“任性?”她冷笑起来,一拂衣袖,径直离去。
半个时辰之后,皇宫之内,闵若英一脸铁青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秦一和黄真。
“为什么不拦住公主?你们都是****得么?”他愤怒地拍着桌子,向着两人咆哮。跪着的两人噤若寒蝉。
谁人拦得住闵若兮,谁人又敢拦她?
“公主与他说了一些什么?”闵若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