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该宽容的时候极其大度,但该立威的时候,手段也是让人不寒而栗。
“郭帅,束大人太过份了。”大将王家荣不满的看着郭云济,“劫夺大楚长公主的孩子,难道他就不想想此事的后果吗?就算他先期通报我们一声,也不至于到现在如此被动。”
郭云济从地图之上收回目光,摇了摇头:“这不关束大人的事。是我们自己太大意了,以为这样的隆冬天气,楚人绝无可能在这种气候之下发动进攻,近二十年来,程务本执行的铁壁政策让我们都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楚人绝不会主动进攻,而很显然,随着楚国新帝的登基,他们的军事政策也产生了极大的变化,而我们,却还沉浸在过去的经验之中,这是我们前期失败的主要原因。至于罗良说是因为这件事,那只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只要他想发动这场战争,他甚至可以说他丢了一匹马,丢了吃饭的碗或者其它任何的东西,而他认是我们的人偷或者抢去了。”
束辉设局劫夺昭华公主的两个孩子,内里存着的深层原因,关系到楚国人开辟的第二战场,也关系着齐国的后院。随着太平军的强势崛起,齐国必须要对太平军做出一定的防范。太平军现在对齐国人来说,还相当有用,用他们来扼制楚军在宝清的扩张是必须的,而且根据束辉提交给朝廷的太平军的战斗力报告,也不得不让齐国正视这支新崛起的势力。
在束辉的报告中,证据确凿的指出,如果齐国军队想要消灭太平军,必须派出一支人数不少于太平军的正规野战军而不是其它郡兵,否则就会自取其辱。
一支数万人的野战军去歼灭一支现在对齐国还有价值的利用对象,显然是不划算的。那么束辉提出的方案便是可行的。
“可惜现在看起来束大人是失败了。”王家荣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女孩已经被夺了回去,而男娃娃却在离我们大营数十里外的地方莫名的被抢走了,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是那一方势力将他抢走的,付出了这么多,最终却是这样一个结果,当真让人气闷。”
“没有什么是十拿十稳的,做什么事都存在着风险,你带兵这么多年,还没有明白这个道理吗?不要想这些节外之事了,现在咱们要一门心思的将眼前这场战事打赢,对了,南天门的陶先生对我们的安排还满意吗?”郭云济问道。
“陶先生的架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王家荣有些不满,“就算他是宗师又如何?末将也见过曹王爷,王爷的修为可比他要高,对我们这些人却也是和蔼可亲,这位倒好,对待我就像对待他的仆人一样,真正气死人了。”
郭云济大笑起来,“谁让他是宗师呢?他可是我们请来的,而且他又是南天门的人,家荣啊,你别忘了,咱们大齐的皇室高手,那一个不是出自南天门。说起来亲王大人还是他的师弟呢,架子大一些,也可以接受嘛,明日决战,我们还指望着他去顶住傅抱石呢。”
“是,末将明白。”王家荣道。
“去吧,好好休息,明天咱们好好的与楚人干上一场。”郭云济笑着道。
高家县,两支相距不远的大军都在厉兵秣马,积蓄力量,对于接下来两军对垒,都是信心十足,而在两支军队之间的中点上,一处隐秘的所在,却躲藏着几个不速之客。
昭华公主,瑛姑以及两名女内卫,当然,还有一个孩子。
“殿下,让她们带着文儿去楚军大营吧,明天,这里便会成为战场,让文儿待在这里太不安全了,而且齐军之中高手必然不少,文儿可不能再出一丁点意外。”瑛姑看着刚刚吃完奶,躺在闵若兮怀里沉沉睡去的女娃娃,道。
闵若兮低头凝视着怀里的小宝贝,只有失去过才会更珍惜,她是真舍不得让自己的宝贝才离开自己半步,但瑛姑说得对,明天这里将是战场,而自己所做的事,又风险极大,不能让孩子跟着自己去冒险了。
她点了点头,将孩子递给了两名女内卫。“带上孩子,去昆凌关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