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涛肯定地道:“此人实在不是一个可以扶助的对象,而且桀骜不驯,盲目自大,任人唯亲,放在江湖之上,倒是一个合格的大哥,但进入这种庙堂之争,就完全不行了。”
听着江涛和马向南你一句我一句的话,对于莫洛,程务本总算是有了一个大致轮廓。“既然扶不起,那就不用扶了。江涛,现在我们的军官还在替他训练军队?”
“是,不过他监视得挺严的,看起来吴昕事件给了他极大的刺激,现在一门心思想将军队抓在手里。”江涛道。
“我不信你没有办法!”程务本摇头,看着江涛道。
江涛也是哈哈一笑,“知我者,程帅也,这些人想跟我玩心计,还是差了一点,现在我对顺天军的渗透还是卓有成效的,特别是他包庇鲍华之事,影响极其恶劣,恐怕莫洛到现在还没有认识到这件事的危害性,现在他对我们也有些排斥,但凡我们要求的,他都要反对,所以我干脆屡次要求他杀掉鲍华,他反而愈加重用鲍华,殊不知如此一来,看似有了面子,却让部下离心离德的更厉害了。”
“更何况,他的命脉还在我们手里!一天不给他粮,他和他的部队就得饿肚子。”马向南紧接着道:“现在程帅来了,有来了援军,我们更有底气了。”
“这一次的损失不小啊!”程务本叹了一口气:“五千援军出发,抵达这里的,只有三千多人,剩下的,都葬身大海了。如果我们在这里打不开局面,如果对得起这些死去的军人。”
三人都沉默下来。半晌,江涛才道:“现在我军已达五千人,至少已经不担心太平军的进攻,如果顺天军的改造顺利的话,我们已经有了反攻之力,程帅的到来,更是增加了我们的胜算,长期蜗居宝清,对我们实在不利。”
“这个事儿以后再说。”程务本摆摆手,不以为意。
“程帅,先前我不知道李锋就是秦风,还派了人去策反章孝正和甘炜,现在看起来,派出去的人只怕回不来了,既然秦风还在,那这二人是决然不会投降我们的。”江涛拍拍脑袋,有些懊悔:“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一个死去的人突然复活,不仅是你想不到,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祸之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说不定坏事也能变好事。就像现在,你想要策反章孝正和甘炜,便要分头去做,而现在呢,我们只要说服秦风一人,便可以得到一切,你说是不是?”程务本道。
“那有这么容易。秦风与陛下之间,可谓是血海深仇,此人性子执拗,坚忍,是很难被说服的。”江涛叹息道。
“先不讨论这个问题,我们最需要解决的是内部问题,过两天,安排我与莫洛见一面吧,卫庄大师我是久仰的,洛一水亦是天下名将,这莫洛却是从未见过。”
“是,程帅。”
就在程务本与江涛,马向南讨论莫洛之时,驻扎在宝清县青林乡的莫洛也知道了港口大批船队抵达的消息,这对于他来说,当真是一场及时雨。
从最开始起兵之时数十万人,在短短的一年时间之内,莫洛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的过程,从最初的意气风发,到现在的颓废无比。从长阳郡的大撤退,他席卷了整个郡城的财富以及青壮男女,并把这些看做他的本钱。
但他显然忘了,十多万人是要吃饭的。现在他手里财宝不少,但粮食却是没有了,短短的一月时光,从长阳郡带来的粮食便已经所剩无几,而楚人的态度也变得暖昧起来,每次找他们索粮,都是逼得急了才吐那么一点点出来,勉强能让所有人喝上稀粥而已。
楚人过河拆桥的意图太过于明显了,可是现在是冬季,就算是神仙,也想不出办法变出粮来,莫洛不是没有动过去抢楚人粮的想法,但一来,楚人的粮食都屯集在港口区,宝清县城反而没有多少,而想要打港口,莫洛去看了看,完全没有把握。他见识过楚军的战斗力,顺天军根本无法相比。这支军队与对面的太平军战斗力应当大致相仿,以此及彼的类推,自己硬来,多半也讨不了好。
现在是最艰难的时节,挺过了这个关口,自己手下多的是人,大家开荒种田,上山打猎,还真能饿死不成?不过现在着实有些英雄气短,还是只能求着楚人。
“还来了数千楚军?”这个消息又让莫洛有些震惊,楚国军队愈来愈多,他们对自己的依赖便会愈来愈小,看样子,练出一支强大的军队来是当务之急,现在自己的这支军队,楚人根本看不上,也就不看重自己,如果能有一支与楚人军队相比美的强军,楚人还敢像现在这样对自己视而不见么?
“上百船粮食,也就是说,现在楚军也经算是富得流油了,熬过这个冬季,便可以开始春耕,山上雪化,便可以上山觅食,也可以化解一部分粮食危机。”莫洛在心中盘算着,前段时间自己对江涛和马向南的态度有些生硬,现在有求于人,还是得去缓和一下关系。
“来人,准备一些珠宝,挑好的,明天,我要去拜访马大人与江将军!”莫洛高声吩咐道。以前觉得金银财宝是好东西,到了青林才发现,这东西吃不得喝不得,更重要的是,拿着他们也换不到吃的东西,放着又占地方,真还不如一筐面饼子能让士兵兴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