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闷哼一声,整个人如同飞鹞一般向后飞去,在空中翻滚了几圈,落下来时,单膝跪地,以手撑刀,两眼却是明亮的盯视着吴鉴,他虽然被迫退了,但却仍然挡在吴鉴的身前,没有让开这条道路。
吴鉴向前的步伐也停了下来,秦风这一刀,对于一般的武道修为者来说,可以说是惊天动地,但对他而言,却也只是普普通通,但秦风的真气却奇怪的很,在刀剑相交的那一刻,无数真气骤然化为千千万万的钢针一般,细密的无所不在的攒刺过来,透过箭身渗透过来的,竟然如同活物一般,向着他的丹田本源攻击而去。
他不得不停了下来。
他哇的一口喷出了鲜血。当然,这是因为贺人屠的那一桨刀,腰间传来裂钵般的声响,飘起的腰带被霍光一刀而断,刀锋掠过,削开了腰间的衣锋,鲜血,喷洒而出。
停顿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吴鉴却已经错过了逃亡的时间。
秦风的身前站了一个人,浑身笼罩在黑纱之中的瑛姑已经挡在了他的前方,手里黑色的腰带软软的垂在身侧。“姑爷,没事吧?”她低声问道。
“没事。”秦风缓缓地站了起来,嘴张了张,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吐出一口血来。
看到秦风喷出血来,瑛姑反而放下心来,抬头看向吴鉴,软软垂在身侧的黑色丝绦从地上飘了起来,在她身前摇曳飘荡。
“贺人屠,我来!”她冷声道。
“好,我压阵。”贺人屠嗬嗬一笑,退后半步,一边的霍光提着刀,也向后退了数步,只有洛一水,持剑横立,怒目而视。
“洛一水,他的脑袋是你的。”瑛姑再次道。
“好!”听了这句话,洛一水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后数步。
吴鉴仍在不停的吐血,刚刚与贺人屠的那次交手,因为他将几乎一大半的功力全都用在了秦风身上,指望着能夺路而逃,但贺人屠也是宗师修为啊,这一下,他已是吃了大亏,此刻全身真气如同开水一般沸腾开来,几已到了不受控制的边缘,而他,现在要面对的是另一个宗师。
他的心在不断地向着深渊之底沉去,他抱着万一的希望,抛弃了他的军队独身逃亡,殊不知,最终,他还是落入到了对方的罗网当中。
黑色丝绦无声无息的,犹如毒蛇一般的向着他飞来,看似缓慢,实则那是因为快到了极点的一种视觉假象。
吴鉴提剑迎了上去。
两人刚一交手,旁观的数人,已经知道了结果,此时吴鉴已经不能有效的收敛自己的内力,每一剑刺出,都是惊天动地,剑锋所到之处,连空间也似乎被划开,反观瑛姑,黑色丝绦飞舞,却如同一个平常的舞娘在为大家献舞一般,看不到丝毫的真气外泄。
而这,并不是因为吴鉴更强,而是吴鉴因为本身便有伤,与贺人屠刚刚那一交手,更是伤得极重,此时已经无法收敛真气,将本身所拥有的力量用诸于一点进行攻击,而大量的真气外泄,只会加速吴鉴的失败。
但即便是如此,吴鉴此时所泄露在外的真气,也让秦风感到有些难受,他开始向后退去,一步,两步,数步。
各人的功力高低,便在这一刻清晰明白的显露出来。
秦风已是退了十余步远,铁刀横举在胸前,刀身真气流动,包裹着自身,洛一水退开了五六步的样子,全神贯注地盯着战场,霍光不过退了两步而已,津津有味的看着两人相搏,而贺人屠,则仍是站在原地一步未动。
两大宗师生死相搏,对于在场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难得的机遇。
大半柱香的时间眨眼便逝,随着贺人屠的一声轻叹,黑色的丝绦已是勒断了吴鉴的长剑,继而闪电般的绕着吴鉴飞舞,竟然将吴鉴缠粽子一般的缠了起来。
洛一水一声狂喝,飞身而起,手中长剑划破夜空,刺眼的亮光在黑夜之中一闪而逝,剑光消失,吴鉴人仍然钉子一般的站在当地,但一颗头颅却已是飞上了半空。
黑色丝绦闪电般的缩回到瑛姑的手中,洛一水自半空落下,手中挽着的却是吴鉴的人头。
远处的夜色之中,如同刚刚的贺人屠一般无二,又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众人霍然回首,半晌,贺人屠才轻声道:“是李挚,他已经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