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人都有些伤感起来,一边的紫萝赶紧过来打圆场。将几个小碟挪到李挚面前:“李大帅,这些小菜,平时您肯定都是吃过的,但我们这里的做法有些不太一样,您尝尝,给我们提提意见!”
被紫萝一打岔,李挚倒时立刻从伤感的情绪之中平复了过来,他本非常人,意志极其坚韧,做过了就从不后悔,更何况,他并不认为自己做得错了。
提起筷子,指着面前的小碟,笑道:“你说我都吃过,可我现在完全是一个也认不得了。秦风啊,进了这园子,无论吃住,我都好像是乡巴佬进了城啊!”
“李帅说笑了。”秦风笑道。
李挚一个小碟之中挑了一筷子,放在嘴里细细嚼了片刻,摇了摇头:“美则美矣,只是完全吃不出原来的味道了。”
看着李挚放下筷子,秦风笑问:“怎么?不合口味么?还是觉得不好吃?”
“不,好吃得很,不过我却不想吃了!”李挚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要是在你这里吃顺了口,不免会就此念念不忘,而以我这个地位,只要有了爱好,便会有人奉迎,就像我昨天在你这里睡了一晚上,虽然睡得腰酸背痛,但躺下去的时候,却还是觉得很舒服啊!”
一边的紫萝瞪大眼睛看着李挚,完全不能理解眼前这位老人的感慨。
“安逸是一剂毒药,虽然不会马上致命,但却会让一个人渐渐的懒散下来,而我们大秦,是万万懒散不得的。我让自己始终保持着这样一种苦行的生活,就是要一直提醒我,大秦,还需要我们不停的去努力,只有所有人都能吃饱穿暖了,我这样的人,才有资格休息。可惜,我为此努力了一辈子,却还是没有达到。”
秦风看着李挚:“这不是您的问题,而是整个国家的问题,就跟您先前所说的一样,不来一场彻底的改革,您想象的日子便永远也不会到来,而改革的剧痛,却又是您不想承受的,李帅,鱼与熊掌,安能兼得?”
李挚叹了一口气:“我老了,折腾不动了。而且即便是我,也无法去承担后果。秦风,因为会有两种后果,一种会变好,一种会变得更坏。”
秦风默默点头,持着紫萝吩咐道:“紫萝,回头给大帅房间里换上硬板床,这些菜也不必费这么多心思,原汁原味吧。”
“是,将军!”紫萝欠身道。
“秦风,你要的马,我已经带来了第一批。邓素的重骑兵这一次是一人三马,其中两匹便是给你准备的,一共两千匹。都是我们大秦最好的荒原马。负重好,耐力长,短距离冲刺虽然不如齐楚的马速度那么快,但却胜在气力悠长,可持久作战。”
“太好了!”秦风抚掌大喜,“我一直想要组建一支骑兵,但却苦于无马,齐人与我们的交易涉及到很多行业,但在战马之上,却对我们封锁甚紧,而越国,又没有马源,这一直是我头痛的问题,有了秦风的荒原马,这个问题,可就迎刃而解了。”
“那我们要求的东西呢?”李挚追问道。
“放心吧李帅,在您的面前,我还敢耍什么花招吗?程维高筹措的第一批粮食,在他启程来越京城的时候,便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只等一声令下,便会有商队运出。只要大秦能向我们源源不断地提供荒原马,那我们的粮食也会源源不断地运入秦国,我相信,这会对缓解秦国国内的粮荒,会起到极大的作用。而粮价的下跌,对于秦国国力的增长,将会有着不小的帮助。”
“不仅仅是粮食!”李挚摇头道。
“当然,不过涉及到盐,铁等东西,那就要您们大秦派专人过来与我们负责商务的人谈了,楚齐两国是禁止向秦国辅入这些东西的,但我们可以提供,而且质量上佳,不过这里头涉及到的问题也很多,我们负责商务的官员王月瑶马上就要进京了,到时候细节,就由他们去谈吧,我们,拿住大方向就可以不是吗?”
李挚深深地看着秦风:“秦风,我很担心,担心你会趁着双方商业交往大幅度上升的机会,用你的这一套套近我们大秦的商绅阶层。”
秦风一笑,“李帅多虑了。正如您所说,秦国,有实力的商人,不是皇室的,就是邓家的,或者就是卞家的,您认为他们三家会容得我撬他们的墙角么?不管是盐,还是铁抑或是其它管制商品,能接盘的商人,必须要具备强大的实力,普通的商人根本就不可能跨过这个门槛,你说是不是?”
李挚想了想,点点头:“也是。”
“不过嘛,我们还是希望与邓家打交道,不管怎么说,我们跟邓朴,邓忠都有很好的合作,而卞氏也好,皇室也罢,我们却完全不熟悉。如果是以邓氏为主的话,那么我想这中间便可以少去许多麻烦,省去许多环节,这些东西,也能更快的运到秦国,双方的交易也会更加顺畅。李帅,商业的繁茂,能给我们彼此双方都带来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