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齐国使节驻地,秦厉满脸愁容,搓手顿足,有些坐立难安,起事之前,一切都设想得很好,但真正实施起来,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大帐帘子一掀,曹辉走了进来。
“大人!”秦厉一跃而起,单膝下跪行了一礼。
“行了行了,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曹辉不耐烦地挥挥手,他也着急知道战场之上的情况。
“江浩坤败了。”秦厉低声道:“先是在慈济,江浩坤左军猛攻由霹雳营把守的城池,损失惨重。后来江浩坤分兵新化,再遭重创,谁也没有想到,秦风居然带着矿工营和他的亲卫敢死营到了新化,又派了刘兴文的厚土营,在洛河南岸切断了江部右军与中军的联系,江部右军一万人马全军覆灭于新化,现在江浩坤已经退回了抚远,别说是进攻正阳等地,便是自保都成问题了。”
“烂泥终究是扶不上墙。”曹辉怒道:“武腾呢?他在干什么?”
“霹雳营的守城武器太过于厉害,武将军不愿拿龙镶军去碰这块铁板,所以龙镶军并没有攻城,现在也随着江浩坤退回到了抚远。不过武腾将军有一封描述慈济霹雳营的守城武器的信,小人已经带来了,信中武腾将军对这些武器赞不绝口,要求我们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搞到这些东西的情报,不然以后我们与明军碰上,便铁定要吃大亏。”
从秦厉手中接过信,曹辉并没有急着打开,“蛮子哪边呢,也吃了大败仗?”
“差不多。”秦厉点点头道:“慕容开山主攻,先是拿下了空城石林,但在新乡,为明军锐金营所阻。”
“锐金营?就是那个绰号叫和尚带领的部队?”曹辉问道。
“是,慕容开山不仅损兵折将,连他自己,也被一个婆娘一刀劈伤,险些便丢了性命去。”秦厉道。
“一个婆娘?”曹辉微怔,“没听说明军中有女将啊,除了一个瑛姑,可如果他真碰上的是瑛姑,那里还有性命?”
“不是,听说挺年轻的。”秦厉摇头道:“中军首战便败,后来慕容宏率领主力亲自上阵,但明军的援军也来了,由章孝正率领的磐石营,陈志华的巨木营,陈金华的洪水营在蛮军面前摆开了阵势,慕容宏猛攻多日,双方都有损失,但蛮军却毫无寸进,战场之上,看起来是平分秋色,其实从长远看来,蛮军已经输了。要知道,明军的主力还没有上去啊!”
“我们还是低估了明军的战斗力,也低估了秦风的信心。”曹辉坐了下来,十指交叉,握得卡卡作响,“他居然先放过蛮军不管而先去对付江浩坤,不得不说是一招妙旗,江浩坤一败,蛮军便独木难支了。秦厉,你马上回去,告诉慕容宏,马上退回去,先保存实力,再打,老本儿都要折光了。”
“退回去?曹大人,何不让他们去拼个你死我活,蛮人死多少,与我们可没有什么关系!”秦厉奇怪地道。
“糊涂,我要的不是蛮人死光,我要得是他们能长久的坚持下去。他们就算拼光了秦风的几个营又怎么样?现在秦风握有整整一个国家,很快就又能补充上新的兵员,但只要蛮子还存在着,就会大量的牵制住秦风的兵力,消耗他们的财富。这不是一锤子买卖。”
“明白了。”秦厉点头道。
“再者,你告诉武腾,要选反一个合适的时机打上一仗,最好是能打上一场胜仗,给他们鼓鼓士气,可不能让他们一泄千里。”曹辉想了想,又道。
“遵命,我会转告武腾的,不过曹大人,还有一件事,就是慕容靖偷偷潜入越京城去营救越国太子吴京的事情,前期行动相当顺利,救出了吴京,但后来,不但是慕容靖,便连吴京也完全失去了消息。不知道您这里有没有收到这方面的情报,慕容宏有些着争,慕容靖可是他麾下重要的将领。”
曹辉摇了摇头:“我只知道,营救周泰的计划失败了,周泰和那些前去营救的人,全都死了越京城,还连带我们赔上了好几个重要的谍子。慕容靖应当还活着,吴京也应该还在逃,因为明国的鹰巢,到现在还是四处围追堵截,不过吴京到底到了什么地方,现在我也不知。”
“曹大人,江浩坤希望我们大齐能够加大对他的支持力度。”秦厉道。
“加大支持?”曹辉冷笑道:“还要怎么支持他?难不成还要我们大齐亲自出兵不成?如果他是这么想的,你告诉他,就别做梦了。如果我们真得与秦风开战,高兴得只会是楚国,还有秦人,到时候,三国抗齐,便又会重现。”
“我是担心一旦江浩坤觉得撑不下去了,会不会向秦风投降?”秦厉有些担忧地道。
“投降?”曹辉呵呵一笑:“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秦厉,你这次回去,也要做一些准备,如果江浩坤真有这个想法,那便让慕容宏收拾掉他,让慕容宏彻底掌控抚远四郡,慕容宏却是绝不会投降的。”
“属下明白了。”秦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