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大儿子要说亲了,他手里却紧巴巴的,跟崔家的关系恶了只怕以后也没法再跟着人家干活赚钱。
崔玉早就看出了田翠的本性,她人不是个大奸大恶的,却花花肠子却全是沾别人便宜的心思。这种人连小人都算不上,可就是让人打心眼里恶心。
“嫂子,别的不说,咱们开门见山吧。我种菜的手艺是养活一家人的门路,不管说的几时都是不可能轻易外传的。”崔玉说的干脆明了,她不可能被人逼到门口了还软着性子跟人好言好语。就如李氏那样的老好人,都会把对田翠的厌恶挂在脸上呢。
在山村里无非就是如此,人有什么心思也不会全压着,就好比相处的时候讨厌就说难听话,欢喜就笑着拉关系攀亲戚一样,并没有过多的心计深重的人。而崔玉也不准备为了所谓的邻里关系,一次次的当软柿子。
这话一出,田翠的脸色忽悠一下子就青白起来,她好言好语的说了那么多,可不就是为了让崔玉帮衬一把?咋的她能挣钱,就看不得别人好?不管怎么着,既然崔玉说了她是靠着在那地里种菜挣钱的,还把地还给他们了,就该也告诉他们法子才是。
不得不说,有时候人一旦厚颜无耻起来,所有的逻辑就都成了狗屁强盗逻辑。凡是不让她顺意的,就是见不得她好的人。
水根看着周围来往的人时不时的瞄他一眼,心里越发的觉得难看,看着田翠拉扯人家玉娘胳膊时候,脸色也就更加阴沉了。
“水根,不是婶子说你,见过拿不住事儿的,却没见过你们家这样死皮赖脸的。好歹你也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听不懂好赖话啊。你要是非得这么厚着脸皮,那我可就要请里正来当着全村人的面好好跟你说道说道了。”李氏本来已经走了几步了,可想到自家闺女毕竟还没出嫁,加上她跟水根平辈,也不好说什么难听的话。索性她就又抱着三妮往回折了两步,冷着脸说道。“是个男人的,就赶紧带着你媳妇走远点,难道不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吗?”
李氏这话说的严重了,而且可以说是丝毫不留情面,直接就撕了水根的脸皮。男人家的在外头,就算再怎么窝囊,也不爱听人指着鼻子说是废物的。更何况这事儿要是闹大了,让村里人说道起来,也是他们没理。就算里正来了有心偏袒着他,只怕也没用。
“婶子,真是对不住,这娘们是被狗/屎糊了心眼了,我这就把她弄回去。”水根尴尬的扯着田翠的胳膊往外走,连带着还咬牙切齿的低吼了一声别丢人现眼了。
田翠哪会那么轻易放弃,她现在就想靠着那点福气地挣钱呢。瞧着学种菜的法子一时半会的学不成,眼珠子一咕噜可就又生出了别的想法。
“玉娘,嫂子也不是没良心的人,之前跟着你挖草药也沾了些光。这会儿干脆就把山前那块的草屋地卖给你,也不多要,就十两银子得了。”田翠有些蛮不讲理的看着崔玉,“婶子别的也不求啥,要么你花十两银子买地,要么就把种菜的法子教给我。你也看到了,嫂子是投了血本进去的,要是没个收成这开年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听了田翠的话,崔玉噗嗤一声就笑出来,她还真没想到有生之年会遇到这般无理搅三分的人。还真是拿着没理当有理呢。凭什么她投入了没收获,就要让人家别人给买单?天下间哪里有这种好事儿,但凡有也轮不到她田翠占到啊。
田翠见崔玉不搭话,愈发的觉得自己占了尖巴,“难道你真是怕我们家挡了你的路,所以才不厚道的藏着掖着,非得把我们一家几口往绝路上逼?”
还真是黑白都颠倒了呢,明明是该崔玉说的话,生生成了田翠嘴里落井下石的事儿。
“哎,你不说清楚就别想走。”见崔玉不搭理她,反倒自顾自的往外走,田翠着急之下直接把人扯住慌了个踉跄。这下可就彻底惹恼了李氏,而周围几个走的慢的闻着信儿可也就凑上来了。
瞧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七言八语说什么的也有。而田翠一口咬定,自个是拿了鸡蛋来求教崔玉种菜法子的,所以说起来还真不是来闹事儿的。
加上村里不少人也稀罕冬季里种菜的事儿,多少人竖着耳朵想顺带着听几句话呢。这会儿可就真有人开口帮衬着田翠了。
“反正对于你来说,那点银子也不算啥,再说了你那法子也不见得多金贵,没了卖菜的道道,你不是还有个作坊挣钱吗?要是教给了咱们,村里谁不念你个好啊?”见有人帮着她说话,田翠可就又嚷嚷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