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神怕两样东西,一个是水,一个是雷,她永远不会承认她还怕一个人,就是花音。默不吭声的烘干羽毛,抖抖翅膀,借机缩到红魂身边去了。
方碧云从花音进来就一直微笑着,自己一直看不透这个黑衣打扮的女子,知道她去角斗场,自己还去看了几场,说她缺钱去比斗,瞧她的灵宠吃的都是元气丹;说她是好斗之人,也未见她表现过强烈的战意,只是伤的再重,都没见她认输过,是个好强的性子;对待灵宠也是不闻不问,一见面就法术招呼。感觉她是个很随性的人,可也会因为言语不合就与人争锋相对……
“花音可抹了疗伤药?好似伤的不轻,若是在百花榜前伤重了就得不偿失了,花音接下来还是歇歇吧,瞧的伤成这样,看着都疼。”
暮琰也一脸不赞同的看着花音,在他看来,对方就是冲着灵石去的,这个要钱不要命的女人。他阴沉着脸,翻出些丹药来丢给她,
“有内服有外敷,找人给你抹。”
花音撇撇嘴,也不避讳,内服的倒了两颗进嘴里,外敷的直接倒在掌心,打出水镜来往脸上伤口处轻轻一拍。身上因为有法衣,倒是没有伤到皮肉,只伤到脸,脖子和手臂。
不过,花音的动作还是看的暮琰眼角直抽,最后还是顾溪看不过眼,细细的用帕子沾了药粉均匀的拍落在伤口上,顺便将周围的血迹擦抹干净,直到帮花音将所有的伤都抹上药粉后,这才收了帕子又静静站在一旁。
可这么个明艳女子就做不了陪衬,方碧云见花音的伤势处理完毕后,开口与顾溪说话:
“这位道友原来也是天心宗弟子,可是巧了,我也有三位好友是你的同门,他们与花音有些误会,若是道友能在里面说和说和,就最好不过了。”方碧云其实想的不差,顾溪大红衣袍上绣的天字代表的就是天心宗,广源群岛与绥远大陆不同,除了精英弟子外,其余所有弟子都必须穿宗门分发的法衣,你若是觉得宗门发的防御力不够,可以在里面加个十件八件的都没人管。很明显,这红衣女子就是天心宗的精英弟子,虽然有些好奇花音是如何结识的,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而且朋友也不是靠一天两天的认识就能相处的长久的。
闻言顾溪嘟了嘟嘴,漫不经心的说:
“不管是不是误会,即使面子解开了,心里依旧结着仇,那又何必费这个口舌。况且,他们又不认识我,万一不给我脸面,我岂不是没事找事,道友的好意,想必花音会心领的。”不是她故意说话呛声,而是那天花音走后,此女的一番作为全都落在她的眼里,这样一个左右逢源,哪边都不得罪的人,她不太喜欢。也不能说对方做错了,只是做事风格不合自己的眼缘罢了,所以说话时难免带了点偏见。
方碧云脸上有些不太好看,勉强扯了扯嘴角,
“是我考虑不周。”
花音瞪了顾溪一眼,见她表示不在意的耸耸肩后,花音苦笑,真就不应该带她来:
“碧云的好意我是知道的,顾溪的性子哪里会做合事人,就那张嘴不把人气哭已经算是留面子的了,碧云莫要理她。”
其实方碧云心里并没有恼,大宗们的精英弟子说话倨傲很是正常,天道门也不乏这些眼高手低,自以为是的精英弟子,自己不过是因为一直待在爹娘身边,长期有人教诲,才没有长成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也正因为自己一直都是善解人意,谦逊明理才能和暮琰一直做朋友。她现在看着顾溪,就跟看着宗门那些女同门似得,这样的人向来容易得罪人,自己又何必与她们计较。
方碧云看着花音,捂嘴轻笑:
“瞧花音说的,顾道友是个爽利人,这样的人好相处,有什么说什么,不用猜来猜去的,我也愿意与这样的姑娘做朋友。”说完目光真诚的看向顾溪,得到对方微笑的回应后,方碧云站起身来告辞,“花音怕是要休息,我就先告辞了,记得,伤好之前莫要再去角斗场了。”
花音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开口留她,扭头对暮琰说:
“把锅碗瓢盆拿出来,借你的地方煮点吃的再回去。”
暮琰瞧着她脸上药粉混着血凝固成粉块东一块西一块的,不确定地问:
“你的伤真没事吗?”
顾溪对着花音肩膀拍了一下说:“她死不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顾溪。”
花音“嘶”的一声,疼的龇牙咧嘴,这死女人故意的,定是比斗时看到那锤子砸到这了。
暮琰摇摇头,叹了口气,正色说:
“顾道友,我姓暮名琰,这是我的灵宠红魂,这位是她的灵宠黑神。”
顾溪挑挑眉,眼角瞥了一眼花音:这么正经,看不出来你会喜欢这种型。
对她的眼神暗示,花音只当没看见,准备吃完就赶紧送这尊佛离开。可当他们吃的正畅快的时候,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让花音的胃口全无。
来人正是那被咬了耳朵的陈剑锋,花音只要一想到传言说是因为她,陈剑锋和木桃蜜才反目成仇,就觉得无比的恼火。管她屁事,为何她会牵扯到这种恶俗故事里。
顾溪也是一脸惊诧的看着花音,这最近被咬耳朵的还能有谁,只怕整个飞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陈剑锋的名头了。难道花音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三品阵法师?可不是说美艳绝伦,赛若天仙吗,温柔似水?
对着满是药粉的脸,顾溪撇开眼,
果然谣言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