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问剑听得血脉喷张,竟从床上一跃跳起,但只做了个握拳的姿势,就哎呀一声原形毕露,疼得咧嘴龇牙。
“你先躺上,我给你敷药。”
钟如敏心疼地看着他,小心地为他褪去长袍,揭下护甲,再将几处伤口清理包扎了一番。云千曼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外人,无处可去,便坐在旁边看着这师兄妹二人。在她印象里凶神恶煞般的钟如敏,此刻却柔情似水,俨然换了个人似的。只可惜这个让她倾尽一切的男人,心里所想却是那个死了的月儿。
伤口处理完毕后钟如敏就要走了,临走前她走到云千曼身前,还算客气地说道:“我要离开三日,这三日来有劳你照顾他了。”
云千曼嘴上没有说话,心中却想,你既然这般不放心,大可带上他离开这里,现在第二息不在,又没人拦着你们,最好有多远走多远,看着就烦。只是她有所不知,钟如敏此去为殷问剑准备炼丹药材,不但需要几种妖丹,还要一些灵族的精魄,一路凶险,还不如将他留在这个地方。最重要的是,殷问剑身体里中了黑夜印记,绝不可能逃出第二息的视线,只有待她将丹药炼成,共同将第二息杀死,才是唯一可行之法。
担负起照顾殷问剑重任的云千曼,这天晚上又目送着他被带出了草屋,与前次一样,回来后又是伤痕累累,一身污臭。
第二天,第三天,亦是如此。
从鬼族手中大难不死的殷问剑,被第二息折磨了几日后,也已奄奄一息。
三天后钟如敏果然再次出现,看着床上沉睡的殷问剑,悲愤异常,手中长剑出鞘,剑气翻涌,刹那便将整间草屋撕为了两半。
看着漫天落下的干草与木屑,云千曼暗暗心惊,幸好这女人撒气的对象是这间破房子,若这一剑对准了她,她非得一命呜呼不可。
等钟如敏的面色稍有缓和,云千曼道:“现在那怪物不在,你只管带着殷问剑离开,你那宝扇这么厉害,相信那怪物追不上来的。”
钟如敏叹了一声道:“他身上所施的印记非常强大,若强行逃出五百里外,便有性命之忧。”
“这……”
云千曼大惊,这么说来她也不可能逃走了。
钟如敏兀自低头不语,许久后转头望向了她,眼角中泪花点点,让人觉得楚楚可怜。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长叹一声,说道:“我与师兄从小一同长大,若非他一直照顾我,万丹宗内斗不断,我早被那些同门给打死了。这一次他遭此劫难,先被鬼族虏去,封印了修为,又落在了第二息手中,就要被折磨致死。而我却没有拿到灵族的精魄,丹药炼不成了,眼下只能去天泽国找师父回来,别无他法……云千曼,我知你心中恨我,这几****为第二息炼丹,他必定偏袒你,那五级凶兽已是凶兽的王者,各自盘踞,修行已相当于炼气之巅峰,问剑他便是修为还在,也是危险异常,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把他留在屋里,就这样一直躺在床上养伤。”云千曼打断了她的话。
“正是。”
“好吧,若那怪物能听我的,我自然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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