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蕾的眼虽然厉害，但能让她马上看出情绪的，这世界上就俩人。

一个是痞子。

另一个就是春曜。

他现在笑意盈盈，嘴角带点邪气的笑，但他眼里的杀气，贝蕾感受到了。

“上次你这样坏笑，你带着我扫了市内最大的银行！上上次你这样笑，你把拽我辫子的小男生的裤子偷了，害的他光着屁屁哭着跑回家，上上次——”

老爸的所作所为，真是罄竹难书。

这些事，对于现在的春曜来说，都是还没发生的事，但是这种风格，的确是他会做的。

“你真是我女儿？”

“我还能说出你数十种怪癖，你总是要把洗好的袜子闻一下才收，我也不知道你这毛病是怎么养成的，说了你很多次你也不改，还有你穿的内内总是花花绿绿的，有一次掉色，你——”

“好了！别说了！”春曜现在终于相信了，这孩子，的确可能跟自己生活过，对他的习性了如指掌。

只是她这张脸像极了贝卡的脸，看起来真是有心理阴影，他不懂未来的自己，怎么会跟长成这样的孩子共处？

“我的命是你给的，你要想杀你就拿去。别对我使什么阴谋，你要不想我活，一句话，我现在就死去。”贝蕾抄起自己刚做好的柳叶刀，抵在脖子上，很快就擦出血痕。

春曜没想到，她竟然能看穿自己想灭口，更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住手！”

贝蕾马上放下刀，眼里有她才懂的小顽皮。

看，就算是不记得她，她对付他的这一招，还是管用。

小时候，她是个任性的小丫头，有时候对春曜给她做的饭不满，挑食不想吃时，就用这样的方式，不过那时候她是站在窗户上，奶声奶气的说，老爸你再让我吃那些，我就跳下去。

然后——

“你这丫头，拿死威胁谁呢？你给我活着呢？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计较，我信你还不成吗，估计除了我，也没人敢养你这种不听话的熊孩子！”

说是指责，可是话里却透着软化的迹象，从过去到现在，他一直没变，她对他的这招，还是那么管用，绝招一出，他马上被自己收服了。

“虽然我很想知道我和你之间的事，不过时间不多了，既然你是我养大的小孩，那我也该教你点真功夫，看好了，我慢动作示范，你跟着我做——等会，你腿怎么回事？”

他终于看到了，贝蕾是坐在轮椅上的。

“我被打成罪民了，不能动。”

“谁欺负的你！麻蛋，欺负咱家没人是吗？等着，我马上教你，迷踪步用轮椅的效果稍微差点，还好我的暗器和迷踪步不需要多少精神力熟练后一样逆天！学会了你就出去报仇，正面打不过，你就偷袭，打闷棍，打不着正主的闷棍，你就挑着他家人下手，我就不信了，他全家老小不出门了是吗？不把这个星际给我搅和的一团乱，别说是我带大的孩子！”

贝蕾默，老爸这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性子，可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不变啊......

教自己养大的小孩，跟教育他随便敷衍的陌生人，态度是不可能一样的，春曜开始用心的教导贝蕾。

与默食教痞子，是两种风格。

默食教育孩子，从来都是用最暴力最血腥的角度走，不打的痞子掉半条命都不算学会。

春曜教孩子，像极了他做的暗器细致入微，恨不得把他学会的，全都嚼碎了喂给贝蕾，而贝蕾因为有了几年跟他共处的经历，很多东西他一讲就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