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王不能容齐恒兄弟,就是皇帝的隐忧。
“儿臣也是关心则乱。”英王见皇帝面色不善,急忙垂头温顺起来,他知道今日是三公主大婚,若搅和了,皇帝肯定饶不了他,便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
今日皇子们入宫都带着自己的王妃,只有英王形单影只,看起来可怜极了。
诚王在一旁鬼祟探头探脑片刻,缩回自己王妃的身后。
诚王的身后,还有恪王与敦王。
这两位年幼的皇子才出府,敦王前些时候因静贵妃在宫中散播关于恪王救父的流言叫皇帝骂成狗,越发垂头丧气,再也没有当年在宫中肆意的小霸王模样儿。恪王嘴角儿还带着前些时候被皇帝命人抽出来的伤痕,却依旧漂亮精致。
他今日穿着一件精致绣着朱雀的紫红锦衣,眉目风流耀眼,仿若明珠生辉。此时他安静地扫过明珠,却没有之前的迫切。
十分平静,仿佛明珠并不重要。
明珠也不觉得自己在恪王心里很重要,专注地跟三公主一同踮着脚尖儿往宫殿之外看去。
“珠珠也想看见薛探?”皇帝为姐妹情深动容了。
湘怡县主听见薛探二字,默默捂着嘴巴好悬没吐出来,许久,勉强摇头。
“阿凉今日跟着阿探入宫。”皇后便笑着说道。
皇帝这才恍然大悟一般,揶揄地看着明珠笑了。
明珠哼唧了一声,却并不否认,漆黑的眼睛执着地向着外头看去,就见星光垂落,月下清辉,大红的烛光将自己眼前映照得大亮。
远处传来了欢呼声与喜乐之声,无数人影向着此地而来,当中被簇拥的一名红衣青年,眉目俊秀,风姿夺目。
明珠看了一眼,认真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拼命忍耐。
从此三驸马真是湘怡县主命中的克星啊。
他今日大婚,几乎是逼人的俊美风流,世间无双,可是明珠的眼睛,却只落在他的身边,那几乎隐藏在幽暗的夜色里的玄衣青年的身上。
他脸色平静无波无澜,也十分安静几乎人都要消散,可是明珠只看得见他。
她远远地看着齐凉一瞬,抖着红透了的耳朵尖儿扭头哼了一声。
恪王看似不经意地扫过她,握了握自己垂落的手,垂目没有再说什么。
英王早知道这对儿家伙私相授受,只是唯恐皇帝恼火,竟从不敢说。他用怨恨的眼神去看了一会儿明珠,又忍不住落在因忙着开府因此不大上门了的恪王身上,有心与恪王兄弟情深一下,却发现诚王十分碍眼。
因之前顾明玉之事,英王与诚王算是正经翻了脸了。诚王若不是闭门家中不大出门了,早就叫英王刀刀捅死。英王再没有想过诚王今日竟然敢入宫来凑热闹,顿时脸色阴沉起来。
“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本王面前!”英王的耻辱都是诚王的缘故,他恨死他了。
感到英王充满杀机与愤怒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诚王心虚地缩了缩脖子,然而想到小伙伴儿齐安与自己的话,又扬起了头,傲然地扫过英王。
“王兄这话,弟弟听不明白。”他用傲慢的眼角去看自己从前很害怕的兄长,拼命回想齐安与自己说过的话,顿时理直气壮地说道,“王兄该当对我有愧疚之心,为何倒打一耙?!”
“什么?!”英王觉得自己听错了。
叫他头上绿成了韭菜,捡了他睡过的女人,还说他倒打一耙?
人怎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说起来,也是王兄负了我。”诚王感到英王的怒意,心里害怕了一瞬,只是猛地想到这是御前来的,英王就算再生气,哪里敢对他动手呢?顿时狐假虎威起来,冷哼道,“玉儿本与我情投意合,做了夫妻。可是皇兄却横刀夺爱,叫我失了心肝儿。”
当然,诚王殿下跟花魁快乐玩耍的时候早把顾明玉给忘到天边儿去了,不过到底爱过,彼此拥有过不是?诚王觉得道理都在自己一方。
“你这话何意?!”英王突然后悔跟诚王说话了。
他气得眼前发黑,看人都晃动,几乎爆了血管。
“弟弟说的不明白?”诚王顿时冷笑道,“弟弟叫王兄夺爱,生生地做了王八!王兄捡了弟弟的便宜,难道还不知足?!”
抢了他的美人儿还要他的命,太无耻了。
诚王不屑地看着英王。
“弟弟亲手好容易□□出来的,便宜了王兄。王兄免了自己好大的功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