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峥有所准备,自然惊不到他。可听了这一番话,内心登时生出两分激愤:“前辈真了不起,人在屋里就能隔空视物,还能隔空验伤。不然,怎知我‘伤人’,而不是他们攻击我。”
这名纪家前辈冷冷道:“你是二重修为,他们连一重都不是,不是你是谁!”
绝对是有意针对我!纪峥判断出这一点,犹如一盆冷水泼下,脑子清醒,激愤稍平,不客气地冷笑:“照着前辈这个说法,前辈少说七重,我才二重。我现在要有个伤风咳嗽,脱皮流血,妥妥就是前辈蓄意伤人!”
“你!”这名纪家前辈瞬间脸皮僵硬,才知何为羞刀难入鞘,几乎要恼羞成怒当场出手。
可惜,其手腕一抬,纪峥触电般向后弹跃一丈余,表现出足够的警惕心。
此人登时脸色阴晴不定,再是羞怒,终究也知眼前少年是这一批天才之一,在庄子里属于人尽皆知的那少数几人之一。
纪明恩纪明河分别代表嫡系嫡支,正在试图招揽这个少年。
纪子慈态度虽然暧昧不明,但其对这个少年的欣赏和关联,他也不是没听说过。
莫看他对纪峥呼来喝去,威势颇大。可他内心清楚,眼前少年不是没人关注的大头青年之流,如此天才少年,纪应学能碰,何松涛能沾,纪明恩纪明河能伤。独独他这种人不能出手!
于是,也不拿“伤到”大头青年来说事,纪峥要被他唬住吓到,那还有下文能一说。既然吓不住,扯下去也没意义。伤不伤到,谁还不清楚?这少年又不是找不到人出头的那种人,这事要闹大,他自己一定得搭进去。
他这次是拿钱办事,犯不着把自己给赔进去。终究克制住内心的羞怒,冷哼一声掩饰,羞刀强行入鞘,拂袖转身就要走。
腿刚一迈开,就听到纪峥一声喊:“慢着!”
这名纪家前辈一霎时脸都青了,活活气的!他简直怀疑这少年是要蹬鼻子上脸。
出人意料,纪峥并非不依不饶,而是诚恳求助:“既然有前辈在此,晚辈正有一事要报告。我有堂兄同乡等三人,有一重,有刚开窍的,据查证,无缘无故被包括二重武者在内的一票人等抓到此地。还请前辈主持公道!”
“被抓?哪里有人被抓!”纪家前辈冷冷甩手。
纪峥忍住心底炽焰,深深吸气道:“据查,晚辈的堂兄等三人,现在正在此丁字小院之中,请前辈出手救人!”
“有人被抓吗?里面有人吗?你找我求救吗?”
这人看着纪峥,泛出一缕冰冷冷的笑,说出一句令人心寒彻骨的话:“我没看到,没听到,发生任何事我都不知道!”说完似乎还觉自己有点小幽默小得意,转身哈哈一笑拂袖而去。
尽管隐隐有所预料,此话还是令纪峥宛如被人重击心口,有种说不出的寒心。仿佛有一股气在他心口窜来窜去,却死活无法宣泄,心头发闷到几乎快要爆炸。
如此之人当真无耻,不要脸之极!
大头青年几人在一旁半天没吭声,没人注意,说好的由他们指证纪峥“动武伤人”呢,现在如何是好。想走又不能走,想留又没这个勇气,纠结惨了。
终于忍不住弱气弱声问:“……那个,我……我们干什么。”
纪峥心绪倍感复杂,无心理会,向其摆摆手回过神,心想先救人要紧,走上台阶,按着房门将之推开,一只脚刚踏入屋里,就有左右两股劲风当头来袭!